平嬪拿在手裡的羊毫懸了好久，彷彿凝住了普通，她動了動，將有些發乾的筆尖又重新蘸上墨水，啞忍道：“榮嬪，你無憑無據，有甚麼資格歪曲先皇後。”
天光包裹著一團熾熱的灼豔，暈出一圈圈光環，讓日影裡都透著花紅柳綠的掠影。氣候熱且枯燥，此時還不是隆冬時候，在太陽底下站不過半晌，也感覺渾身烘得難受。
正說話間萬齊打外頭過來，吃緊忙忙道：“娘娘，不好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榮嬪與宜嬪紛繁花容失容，香雲和霽雲趕緊扶住兩位主子，完祺反應倒快，緊忙問道：“皇上昨晚不是在穆朱紫那？她是如何做事的，如何也不知攔著皇上。”
榮嬪最看不得他這幅著倉猝慌的模樣，當下不豫道：“有事說事，整天把這個不好掛在嘴邊，也不怕忌諱。”
榮嬪氣結，“我是無憑無據，但是老天有眼，人在做天在看，不然你日日禮佛，誰曉得是不是替你那姐姐贖罪呢！”
平嬪忍無可忍，重重撂下墨筆，宜嬪從速上前攔住榮嬪，安撫道：“好了好了，都怪mm多嘴提了這一出。寶華殿聖地，真動靜大了皇上又該責我們，姐姐快消消氣。”
平嬪看她們兩人一唱一和，不由感覺有些好笑，她在兩人聒噪不安中巋然不動，她端起一本地藏菩薩本願經，撣了撣書上的灰塵，完整不睬會旁的閒言碎語。
平嬪的聲音若古刹裡的晚鐘，悠悠盪盪而冇有起伏，“佛門聖地，非焚香沐浴而不得進，更何況是盛飾豔抹，更是不見誠懇。”
平嬪手裡的羊毫一滯，她寒聲道：“你這話甚麼意義？”
宜嬪笑了笑，嘴甜道：“姐姐比起她來毫不減色，怕她做甚麼。當時候她與姐姐平分秋色，我們纔想著給她點經驗，不過現在又有了姝朱紫和成常在，比她更狐媚不下十倍，多她一個未幾。”
榮嬪被噎住，說話便有些酸，“我們服侍皇上天然不能太寒傖，平嬪也是的，整日裡素麵朝天，那也難怪了。”
萬齊非常為莫非：“小主有所不知，皇上昨晚是翻了穆朱紫牌子，可她半道獲咎了皇上，早被撤了，主子也隻曉得厥後皇上去了姝朱紫那，可這最後如何就到了成常在宮裡，主子也實在不知啊。”
宜嬪在一旁很有興味地看著平嬪，笑道：“姐姐也真沉的住氣，這成日裡青燈古佛相伴的。”
平嬪聲音平板，“我有甚麼沉不住氣的。”
榮嬪百思不得其解，“成常在也不是甚麼善茬，如何就放皇上去儲秀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