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煜輕笑著舉起酒盞,沅溪扶著腰肢,“我敬mm。”她覷著蘭煜神采,“我聽聞了mm額孃的事......”
沅溪帶著暈紅的臉上清楚有著一絲暗淡,與外頭歡天喜地的焰火聲極不相稱,蘭煜一時實在理不清眉目,便乾脆舉起酒盞,笑道:“mm敬姐姐一杯。”
說話間那小寺人便開了一側宮門,手臂一伸,便做了個“請”的姿式,道:“來前主子叮嚀過,如果旁人來,便要一層層通傳上去,如果小主過來,便不必天寒久等,直接迎出去就是。”
蘭煜手勢未停,銀剪收回清脆響聲,她聽著外頭已有炊火聲傳來,也未幾想:“是啊,大家都趕著去湊這熱烈,怕是隻要我們留在宮裡躲平靜了。”
一旁柔珠為蘭煜看座,蘭煜隻瞥見桌上一青花酒盅,杯中有酒未曾飲儘,又見沅溪神采,不免一臉憂色道:“姐姐如何飲起了酒?悶酒傷身,何況姐姐還是......”
沅溪按住了蘭煜,她舉起酒盅,有潺潺水聲落下,加上殿裡桂花香氣,未飲便已醉人。沅溪淡淡道:“何況我還懷著身孕對不對?這桂花酒冇多少月份,我權當共襄盛舉也罷。”她將那杯盞向前一推,“mm可情願陪我喝一杯?”
沅溪麵色微紅,與一身胭脂蓮葉旗服相映,粉色流蘇懶懶的搭在肩上,她並不拘禮:“mm來了?”
積雪足足覆了半尺多深,任誰也不會想到,間隔第一片雪花來臨紫禁城,纔不太短短一個月。康熙十六年,紫禁城迎來了最大的一場雪。夜風摩擦著氛圍,收回沙沙的響聲,直咧咧的朝著宮道上吹來,卻冇有將那一片白雪皚皚吹動半分。偶爾有三三兩兩的宮人從雪地上踏過,留下大小不一的足跡,旋即卻被埋葬的無影無蹤,酉時的夜晚並算不得完整入夜,此時卻一變態態,如濃墨普通烏黑的天涯等閒將人掩映在黑夜當中,隻是宮中早已張燈結綵,華燈滿宮。
繞過影壁,徑直便到了正殿承歡殿,德朱紫多年來聖寵不衰,現在又兼孕有龍胎,位分未有所升,居正殿,掌一宮事卻在道理當中。蘭煜悄悄覷著,一起過來迎她的主子換了三撥,卻個個低眉紮眼,不見半分驕貴,必然是沅溪嚴加調教過的。直到入了正殿,卻使她微微一驚,殿中唯靜雲與一宮女婢立,一乾主子皆被打發在了外頭。
一旁冬青也笑道:“提及來,宮裡的幾次家宴,小主都錯過了。”
纖雲麵前一亮,道:“小主的意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