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徑出來到了瀟湘館裡。在院裡問道:“林mm在家裡呢麼?”紫鵑策應道:“是誰?”掀簾看時,笑道:“本來是寶二爺。女人在屋裡呢,請二爺到屋裡坐著。”
黛玉送至屋門口,本身返來,悶悶的坐著,內心想道:“寶玉邇來發言,半吐半吞,忽冷忽熱,也不知他是甚麼意義。”正想著,紫鵑走來道:“女人,經不寫了?我把筆硯都收好了?”黛玉道:“不寫了,收起去罷。”說著,本身走到裡間屋裡床上歪著,漸漸的細想。紫鵑出去問道:“女人喝碗茶罷?”黛玉道:“不吃呢。我略歪歪罷。你們本身去罷。”
麝月笑道:“這是二爺的歡暢,我們可不敢。”襲人道:“實在也使得,我們一處喝酒,也不止本日。隻是偶爾替你解悶兒還使得,若當真如許,另有甚麼端方體統呢。”說著,三人坐下。寶玉在上首,襲人麝月兩個打橫陪著。吃了飯,小丫頭端上漱口茶來,兩個看著撤了下去。寶玉因端著茶,冷靜如有所思,又坐了一坐,便問道:“那屋裡清算妥了麼?”麝月道:“頭裡就回過了。這會子又問!”
寶玉道:“是甚麼出處?”黛玉笑道:“麵前熟的很的,還要問人。”寶玉笑道:“我一時想不起,mm奉告我罷。”黛玉道:“豈不聞‘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裡鬥嬋娟’?”寶玉道:“是啊,這個實在別緻高雅。卻好此時拿出來掛。”說著,又東瞧瞧,西逛逛。
寶玉略坐了一坐,便過這間屋子來。親身點了一炷香,擺上些果品,便叫人出去,關上門。內裡襲人等都靜悄無聲。寶玉拿了一幅泥金角花的粉紅箋出來,口中祝了幾句,便提起筆來寫道:怡紅仆人焚付晴姐知之:酌茗暗香,庶幾來饗。其詞雲:
寶玉同著紫鵑走出去。黛玉卻在裡間呢,說道:“紫鵑,請二爺屋裡坐罷。”寶玉走到裡間門口,瞥見新寫的一副紫墨色泥金雲龍箋的小對,上寫著:“綠窗明月在,青史前人空。”寶玉瞥見,笑了一笑,走入門去,笑問道:“mm做甚麼呢?”黛玉站起來,迎了兩步,笑著讓道:“請坐。我在這裡寫經,隻剩得兩行了。等寫完了再說話兒。”因叫雪雁倒茶。
寶玉道:“你彆動,儘管寫。”說著,一麵瞥見中間掛著一幅單條,上麵畫著一個嫦娥,帶著一個酒保;又一個女仙,也有一個酒保,捧著一個長長兒的衣囊似的。二人身邊邊略有些雲護,彆無裝點,全仿李龍眠白描筆意,上有“鬥寒圖”三字,用八分謄寫著。寶玉道:“mm這幅鬥寒圖但是新掛上的?”黛玉道:“可不是昨日他們清算屋子,我想起來,拿出來叫他們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