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賈赦賈政帶領賈珍等散去不提.且說賈母這裡命將圍屏撤去,兩席並而為一.眾媳婦另行擦桌整果,更杯洗箸,陳列一番.賈母等都添了衣,盥漱吃茶,方又入坐,團團環繞.賈母看時,寶釵姊妹二人不在坐內,知他們家去圓月去了,且李紈鳳姐二人又病著,少了四小我,便覺冷僻了好些.
賈赦乃要詩瞧了一遍,連聲讚好,道:“這詩據我看甚是有骨氣.想來我們如許人家,原不比那起寒酸,定要`雪窗熒火',一日蟾宮折桂,方得揚眉吐氣.我們的後輩都原該讀些書,不過比彆人略明白些,能夠做得官時就跑不了一個官的.何必多費了工夫,反弄出版白癡來.以是我愛他這詩,竟不失我們侯門的氣勢。”因轉頭叮嚀人去取了本身的很多玩物來犒賞與他.因又拍著賈環的頭,笑道:“今後就這麼做去,方是我們的口氣,將來這世襲的出息定跑不了你襲呢。”賈政傳聞,忙勸說:“不過他扯談如此,那邊就論到後事了。”
賈母見這般,知無甚大不好,便問:“如何樣?“賈政因欲賈母高興,便說:“難為他.隻是不肯讀書,到底詞句不雅。”賈母道:“這就罷了.他能多大,定要他做才子不成!這就該嘉獎他,今後更加上心了。”賈政道:“恰是。”因轉頭命個老嬤嬤出去叮嚀書房內的小廝,“把我海南帶來的扇子取兩把給他。”寶玉忙拜謝,仍複歸座行令.當下賈蘭見嘉獎寶玉,他便列席也做一首遞與賈政看時,寫道是……賈政看了喜不自勝,遂並講與賈母聽時,賈母也非常歡樂,也忙令賈政賞他.因而大師歸坐,複行起令來.
乃起家辭道:“我不能談笑話,求再限彆的罷了。”賈政道:“既如許,限一個`秋'字,就即景作一首詩.若好,便賞你,若不好,明日細心。”賈母忙道:“好好的行令,如何又要作詩?“賈政道:“他能的。”賈母傳聞,“既如許就作。”命人取了紙筆來,賈政道:“隻不準用那些冰玉晶銀彩光亮素等樣堆砌字眼,要另出己見,嚐嚐你這幾年的情思。”寶玉聽了,碰在內心上,遂立想了四句,向紙上寫了,呈與賈政看,道是……賈政看了,點頭不語.
此次在賈赦手內住了,隻得吃了酒,談笑話.因說道:“一家子一個兒子最孝敬.偏生母親病了,各處求醫不得,便請了一個鍼灸的婆子來.婆子原不曉得脈理,隻說是心火,現在用鍼灸之法,鍼灸鍼灸就好了.這兒子慌了,便問:`心見鐵即死,如何針得?'婆子道:`不消針心,隻針肋條就是了.'兒子道,`肋條離心甚遠,如何就好?'婆子道:`無妨事.你不知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世人傳聞,都笑起來.賈母也隻得吃半杯酒,半日笑道:“我也得這個婆子針一針就好了。”賈赦傳聞,便知本身出言冒撞,賈母狐疑,忙起家笑與賈母把盞,以彆言解釋.賈母亦不好再提,且行起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