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俄然雙眉一挑，厲聲斥道：“爾等可知罪！”
來人恰是納蘭性德的妾室（有的說是冇有明媒正娶，滿漢不能通婚）沈苑。她隻是衝著納蘭性德的幾位老友點了點頭，冇有說話。
沈苑的眼中流下晶瑩的淚珠。
黑衣人搶身來到床前，隻見納蘭性德雙眼緊閉，一言不發。
身後的寺人輕聲怒斥：“見了皇上還不叩首。”
世人暢懷痛飲，直到深夜。最後納蘭性德感覺本身搖搖欲墜，頭痛欲裂。
東平縣離東山不過幾裡地，世人打馬就到。穿過東平縣東門，一行人在一家客店門口停下。大門上房懸著一塊玄色的匾額：何家老店。黑衣人跟著侍衛們進入店門，大門立即咣噹一聲封閉。這家店已經被官軍包下，除了店裡的幾個伴計忙繁忙碌地走來走去，冇有一個閒雜人敢跨進大門。世人來到上房門口，侍衛們停下腳步。
沈苑哭著說道：“妾身必然不負將軍之願。”
直到再也看不到赫連宣華的身影，黑衣人這才兩個縱躍，回到崖頂。他拾起掉在地上的銀虹，翻身上了黑馬，向山下跑去。
顧貞觀等人將納蘭性德扶進房中，此時一名女子倉猝來到納蘭性德的身邊，為納蘭性德寬衣，倒水。
高個子黑衣人說道：“我等冇有拿到犬牙符，罪不成恕。但赫連擎天固然身故，但餘孽未除，反清複明的人還大有人在。隻要餘孽還在，他們必然還會尋覓犬牙符。我等固然才氣不濟，但忠君之心，天日可鑒。陛下饒我等一命，我等必效死以報朝廷。我們另有微薄之力，能夠替皇上分憂。陛下所指，不管刀山火海，在所不辭。”說完，高個子黑衣人叩首流血不止。
康熙說道：“朕念你等忠心，在兵部留用察看。如若還是冇有尺寸之功，朕毫不容情。退下吧。”
梁佩蘭等人見到納蘭性德固然言談舉止彷彿好了很多，但是一張臉煞白得毫無赤色，倉猝扣問：“容若賢弟，你比來感受如何？”
“皇上開恩，皇上開恩。”為首高個子黑衣人大喊。
梁佩蘭瞅瞅世人，然後將酒杯一推，說道：“容若賢弟，本日時候不早了，我等要告彆了。你也早點歇息吧。”
“是我。”一個降落的聲聲響起。
四名黑衣人這才停止叩首，口中不住唸叨：“謝皇上開恩。”
康熙笑笑說道：“我大清入關後，漢人多有背叛，直至本日還未完經心折。我開科取士，啟用漢臣，以漢製漢，為的就是收漢人的心。此四人固然與朝廷作對多年，但個個確切武功卓絕，對剿滅大明餘孽還是很有幫忙的。殺殺他們的匪氣就夠了，殺了他們，必定會讓更多的人寒心。饒了他們，則會有更多的人歸順。管理天下，必須剛柔並濟，一味刁悍，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