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勸止道:“娘娘看著書呢,若燭火太暗了豈不要看壞眼睛了?”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南宮擎宇的唇邊又暴露方纔那般輕暖暖和的笑意,拿過那本書來翻看,目光落在冊頁上,恰好是《夜雨寄北》:
李義山善寫男女相思情愛,這首詩寫儘了他與老婆的恩愛纏綿,南宮擎宇雨夜拜訪,如此的密意摯愛沈月笙天然是歡樂的,隻是一想到墨客與愛妻恩愛不過十二年,老婆放手人寰以後墨客流落平生,沈月笙的胸口便如同壓了一塊巨石,沉沉的透不過氣來。
他隨即由人度己,想到現在他雖不似墨客亂世流落,但是眼下的孤寂倒是切切,情感俄然間一湧而起,本身如同風霜劈麵的旅人般巴望暖和。
沈月笙一驚,刹時才反應過來要下榻施禮,南宮擎宇攔著她道:“就好生坐著,不要動。”說著也坐到了榻上,把她擁進懷裡。
“本來是要歇在乾元殿的,見下起了雨,纏纏綿綿幾個時候也不斷。孤便來看看阿珠。”
南宮擎宇的手悄悄撫摩著沈月笙齊腰如瀑的青絲,發間的茉莉花香幽幽的鑽到鼻中,更顯的美人如玉嬌媚可掬。
描畫著四君子的紙窗略略開了一個縫兒,南宮擎宇起家走到窗邊負手站立,此時倒冇甚麼風,南宮擎宇叫把窗戶翻開些道:“看了一整天的摺子悶的慌,把窗戶翻開些。”
沈月笙聽之不由巧笑倩兮,旋即卻有一絲陰雲悄悄爬上眉頭……
魏良安應了聲“是”便將窗戶支了起來。
此詩乃是墨客羈旅之時給老婆的複書,字字句句皆是滿懷的孤寂和對老婆的懷戀。南宮擎宇輕聲得念出,語速極緩極慢,隨之彷彿墮入了幽幽的深思。
沈月笙輕聲問道:“大王本日不是要歇在乾元殿嗎?”
南宮擎宇這纔想起來,想了想道:“無妨,馬上便走吧。”
魏良安麵露難色道:“大王,您忘了?您拿玉蕭換了《寒食帖》給王後了。”
因曉得南宮擎宇本日不能來,琳琅叫值夜的宮人早早上了門。
南宮擎宇笑著將她擁入懷中道:“你這個矯情的小東西,做甚麼胡思亂想?”
南宮擎宇奇特道:“莫非孤去不得嗎?”
燭火搖搖,室內的安排上皆鍍上了一層溫黃的光,案角放著一本《李義山詩集》,是上午沈月笙來時翻看留下的。
內裡傳來了緩緩的叩門聲,千禧正幸虧廊下值夜,跑出去翻開門一看,一臉驚奇以後趕緊跪下道:“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