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植笑道:“是啊,鄴城新來的茶,新來的……”
沙漏中的沙子一點一點流逝,狂歡以後的大營終究墮入了甜睡,被墨黑裹得嚴嚴實實。守夜的兵士們手中的火把收回微小的火光,像極了螢火蟲收回的光芒,除了沈鎮遠的營帳還亮著燈光,四周的營帳皆已滅燈。
“那我便買一罈好酒給將軍吧。”戴子植風雅道。
“我們一言不決,今晚能不能見到沈將軍全憑緣分,倘若沈將軍的大帳燈火熄了便返來。”
馬雄麾點點頭,擺手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馬雄麾抓住戴子植的手腕作勢就要用力,戴子植連連擺手道:“好好好,部屬現在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戴子植聽完此話停頓了半晌消化了一下道:“好好好,我不是將軍的知己,那麼將軍來講說,倘若將軍贏了要甚麼?”
“是,將軍。”張破陣說完,大步走出營帳。
帳外非常酷寒,但帳內擺放著的滾燙的炭盆讓內裡的溫度很高,沈鎮遠卸下甲衣,穿戴一件褐色的長衫,雖是家常的模樣不及白天甲冑著身時威武,卻又多了一股沉穩的內斂之氣,讓其一眼望去便知非同凡品。
手中馬雄麾白天遞上的書柬已被他反幾次複看了數遍,漸漸皺起來的眉頭便再也不能伸展……帳外的北風收回呼呼地響聲,因心內計算著事情,竟然一點睡意也無,就順手拿起一個熊皮大氅披在身上大步走出營外。
“那,那部屬隨你去。”戴子植道。
“那另有假,聽我們的人說,他的副將去帳中嚷嚷著要討個公道,還是沈將軍壓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