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灑金街上三間鋪子到底值不值三千兩銀子,那必定不值。但既然張百六已經把步子讓到這個份兒上了,蘇正茂不能不把麵子給他。更何況,有張百六的信譽包管,那三間鋪子的位置也不差,三千兩銀子,還上是遲早的事情。
院門外,祿坤疇昔扶著彭文賦站起來。
但婚後,不曉得這位劉氏名為雅茜的女人到底是使了甚麼體例,佩服了張百六。固然他還是跑秦樓楚館,但頻次較著低了很多。並且,解除了外頭,單說在家裡的時候,和劉雅茜也絕對稱得上是琴瑟調和、舉案齊眉了。
“你說你會戒賭,我信了。”張百六說著,見彭文賦麵露憂色,抬手指了指他道,“把你那笑容收歸去,對,彆衝我笑。彭文賦!從小到大,我替你背了多少鍋,償了多少債,你算得清嗎?你哪一次在外頭惹了事情,不是我給你擦屁股?我幫你,是因為我記取彭老爺子對我的恩,是因為我不忍心讓我姐姐悲傷。若不是他們,蘇正茂就是當街剁碎了你,你看我會不會管你!你不是要賭嗎?你不是還能借到錢嗎?上一次,我但是當街放了話的,誰敢乞貸給你,我就廢了誰的手。我不成能動你,但過了今晚,我看誰還敢乞貸給你!”
要說全部張家老宅裡頭,能在大怒之下勸住張百六的,怕是隻要這位客歲臘月才新近進門的六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