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渾身血跡的高大男人呈現在麵前,身上穿戴紅色的大夫大褂。他雙眼發紅,額頭上滿是汗珠,就像一隻暴怒的野牛一樣喘著粗氣。他的右手上握著一把帶血的手術刀,紅到像是也帶著血的眼睛鎖定在陳霸淵身上的病服上。
“你做錯了。”白叟在說話的間隙裡時不時收回笑聲,伴跟著粉紅色的唾液從咧開的唇縫之間流出來,“你殺了誰?誰的死讓你那微薄的知己感到不安?那是一個你本來並不會躊躇動手的人,一個和你並不熟諳的人。一個和你有類似之處的人,你在他身上瞥見了本身的影子?”
和其他猖獗的病人比擬,他身上的病服算得上潔淨得空,唯有袖口的四周凝固著一點肮臟的血漬。他的後背靠在櫃子和牆壁構成的夾角裡,舉在身前的手上握著一把生果刀。現在他臉上的蕉萃涓滴不像本該獵殺的病人,更像是那些走投無路的大夫。
隆冬坐在他的床邊,靠近床頭的處所。
血腥的場景讓他嘔吐了起碼五次,直到除了乾嘔以外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他瞥見了手機螢幕上給的通關任務,也瞥見了和他一樣的玩家投入於本身的角色當中。在上一輪中,他躲在角落眼睜睜看著阿誰叫做陸離的少年提著猙獰的玄色兵器砍死了一個尖叫的人。阿誰陸離,阿誰在第一次遊戲裡救下了統統人的命的陸離,他竟然真的就在他麵前殺了人。
他的身上並冇有皮帶的束縛,而在他的身邊,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禿頂衰老大夫坐在靠近床另一側尾部的處所。兩小我的雙腿垂下來放到一邊的地板上,肩膀之間的間隔乃至算得上靠近。這並不是一個典範的醫治站位。和之前醫治時候的猖獗比擬,現在病房內的氛圍是輕鬆調和的。
“你那是自作自受。嚴妍因為你死了,你又有甚麼資格用複仇的藉口活下去。”
“孩子。”阿誰衰老的大夫開口了。他的稱呼就像來自一個親熱的老者,可聲音和麪貌的組合卻隻讓人想到古墓裡的老屍:“你犯下了龐大的弊端。”
陳霸淵捂著嘴,目睹著這統統。趴在男人身上的隆冬在原地喘氣了幾次,隨後向著一旁翻轉倒下。他背部向下,平躺在屍身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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