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特,莫非他在他們眼裡就是個殺人魔麼?
“你必然很累了。我為你備了藥浴,用過後早點歇息吧。有甚麼事明日再說。”
淩商不動聲色地將它收於掌心,“想吐的話,不消顧忌我,吐出來會舒暢點。”
他不敢摘下矇住雙眼的緞帶。
“但是我甘願死在你手裡。”
淩商寂靜半晌,“如果你復甦過來今後悔怨了,我這條命由你發落便是。隻是……能不能等半年後再脫手?”
他又細心為夜慕參清了手上的血跡,才摘下他眼上的緞帶。
實在是傷口的位置太難堪,他又不是軟骨植物。
夜慕參愣了半天,心臟被這句話堵得停止了跳動。
“你又冇有被麻醉,完整復甦的狀況下差點被我摳出一塊骨頭……不疼麼?換做是我,早就叫得嗓子都啞了……”
他一度思疑淩商被本身低劣的伎倆折騰得疼暈了疇昔。
幸虧終因而取出了那道符命。
夜慕參俄然想起某個陰沉的夏季,柳生冥曾請他務必留淩商一命。
夜慕參幫淩商摳出了那片質感柔嫩淡薄的符命後,沾滿血的手停在空中滯了好久。
半晌後,他對著淩商難堪地笑了笑,“你纔是傷患啊,如何一向體貼我?”
“實在……我也怕。”
“為甚麼要有動靜?”淩商不解。
淩商用燒酒浸濕紗布,艱钜地扭動手臂為本身的傷口簡樸消了毒,接著在本身身上綁了幾圈繃帶。
該是甚麼樣的人,纔會感覺斷骨的疼痛隻是“還好”?
手沾血腥的激烈不適感令他轉動不得。
“怕。”
“嗯。”淩商曉得他指的是蝶蠱。
烏黑的髮絲混亂地攏在他耳側;淩商輕喚,“阿參?”
夜慕參看動手上與真桃花無異的符命,蜷了蜷手指,像是在肯定這是不是本身的手。
苦澀地歎道,“哥,你信不過我麼?我若想要你的命,動手的機遇多得是,何必比及現在?”
“一點小傷。我冇事。”
夜慕參看了眼桌上刺目標沾血的紗布,難受地點頭。
淩商眸子黯了黯,“還好。不如何疼。”
淩商等了一會兒,心想,這傢夥現在大抵想砍了本身肮臟的手吧……看來是不能希冀他為本身的傷口包紮了。
全部過程,淩商都冇有收回半點聲音,身材也像被定住那樣未曾動過。
夜慕參垂下頭,不曉得說甚麼纔好。
好一會兒才作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你想得美……我還想死在你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