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旻因重傷的原因,已在江南療養了小半月,現在身子已然大好了,隻不過體寒的身子還是有些虛罷了。蒼君在江南逗留的光陰也因為洛旻而延期了好些日子,本來因有要事相商要去江南以南的青州的打算也是以棄了。蒼君本大可派人守著江南的陳善,本身帶人去青州或者回遂城,但他好似對於陳善不在身側跟著而感到心神不定,始終要將此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好都雅著。
醫聖穀僻然奧秘,對於醫聖穀內部江湖人曉得的動靜少之又少,但在江湖上仍然傳播著很多醫聖穀亦真亦假的傳聞。此中有一條傳聞便是,醫聖穀有一個傳統,如果醫聖穀之人故意儀之人,便會親手製作一個麵具送與心上人。若對方情願接管並戴上麵具,那便意味著兩情相悅一雙人了。
泣血的話語,從口中無聲說出。
“我想要每天抱著你起來,揣著你出去,纏著你返來,吻著你睡覺, 每天都黏在一起。啊,會膩嗎?有能夠吧, 能夠過個一百年會膩的, 那到時候再說吧。”
“嗬, 我就喜好聽你叫我傻瓜, 你再多叫幾次。”
蒼君早就看破,卻也未曾點破,他乃至會特地多留給陳善一點伶仃的時候來畫這個麵具。
“辰逸, 我彷彿喜好上你了。”
——直至,滅亡的擺脫。
本來的陳善也是曉得的,固然蒼君未提,但自有江湖之人曉得蒼君在江南。很多人都前來向蒼君賀壽,陳善也是偶然聞聲的。更何況現在出了墨門絕殺令之事,隻怕邇來全部江湖都動亂不安,恐怕也礙了蒼君的眼而被斷了死路。
但是這幾日洛旻因病光待屋子裡了,未曾聞聲這生辰之日,這該如何是好。
他的耳邊,繚繞得都是阿誰男人纏綿至深的話語。曾經讓他的內心感到和緩柔嫩,而現在卻如同刀割般的利刃刺入他的心臟,唯獨剩下溫熱的鮮血從千瘡百孔的內心流出。
然後那些畫麵,垂垂沉寂,淪為一片滅亡的暖色。
“再,再過幾日,便好了。”洛旻仍有些許侷促不安地雙手捏著錦布,但是少年諦視著蒼君的眼神裡倒是見得出幾分欣然與等候的。少年眉眼彎彎地笑了,似是有幾分沉迷地望著身前墨袍男人研墨的舉止,這般至高至傲之人研墨都顯得與旁人與眾分歧,一研一磨都透著渾然天成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