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在這一刻,他是這片六閤中獨一的王者,而在賭徒的心中,能夠不竭地贏錢的人,就是他們的神,他們的聖。
櫃檯前兌換籌馬的是個素淨的女子,瞧見桌麵上的銅板也冇有藐視岑青,反而吃吃地笑道:“哎喲,小哥兒生的好俊啊,如何未幾兌一點玩啊。”
“啪嗒。”
岑青看很多下的少,每次又隻下一個籌馬,便有那無聊的閒漢重視到他,現在見他又要下注,忍不住在一旁打趣他。
他們竟然把岑青調侃那墨客的話全數聽在耳朵裡。
冇有理睬身後那女子的嗔怒,岑青直接走向了賭桌,這邊看看那邊瞧瞧,順手扔出來一個籌馬,立即就輸掉了。轉了一圈以後,他手中隻剩下最後兩個籌馬,幾番遲疑終究在一台擲骰子的台前站定。
不過見到他這模樣,岑青才恍然大悟為何之前那些墨客們對這個話題避之如虎了,本來大師根基上都有過如許的經曆啊,公然是慘痛的回想。
“公子說的好有事理。”女子嬌笑著悄悄扭解纜體,從櫃檯裡給岑青拿出了五枚竹籌。
“唉,我傳聞從冇賭過的人第一次去賭運氣都特彆好,為甚麼到我身上就不靈了呢?”岑青嘟嘟囔囔地捲起袖子,“此次我把剩下的全下了,我就不信不會贏。”
跟在中間的岑福頓時一個趔趄。
“兄台勿要啊……”墨客見岑青撩衣衿高抬步就要往裡衝,趕緊掙紮著禁止,成果繩索俄然打告終,讓他在木樁上麵接連碰撞了幾下,慘叫起來,“兄台停止!”
“這個……我買……”岑青朝前看了看,嘴裡嘀嘀咕咕的,手捏著最後一枚籌馬也在大小和點數上晃來晃去,那荷官等得焦急,伸手便要去開盅。
岑青手搭涼棚,比劃了一下木樁的高度,一臉作莫非:“如何救?這麼高,我爬不上去啊。”
“喂,不是說全下嗎,另有一個呢?”
“一賠三十六。”四周的賭徒轟地沸騰起來,固然隻是一枚十文錢的籌馬,但這類概率,好久也可貴一見啊。
“哦?兄台為何讓我停止?”
院子裡豎著一根兩丈高的木樁,之前見過的那墨客現在就像被剝光的白豬一樣吊在上麵,渾身高低隻留了一條兜襠布遮體,他一邊扭動一邊叫罵不休,以他的嘴巴竟然能活到現在而冇有被人宰掉,也當真是一朵奇葩。
那竹籌約有一寸長,六分寬,正麵用邃密的筆觸勾畫出快意賭坊的標記,背後則彆離用草書和瘦金體謄寫著“快意賭坊”和“當十文”的字樣。岑青接過來托在手裡投擲幾下,笑道:“冇想到一個竹籌竟然做得這麼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