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出去一個月冇有題目吧?”岑青估摸了一下倒出來的金砂,約莫是甕中的一半,有些遺憾。
岑青的話音剛落,便有人在一旁嗬叱起來。岑青轉過甚,隻見一名身著朱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遠處的廊下,麵色嚴肅地朝這邊望過來。
“我是從飯碗裡蹦躂出來的。”岑青腹誹了一聲,目光瞥到那男人衣領下明黃色的錦衣,俄然哈地一聲笑了出來,“天子不待在宮中,跑到這寺院裡乾甚麼來著?”
“你是夷人?”天子高低打量岑青一番,可貴地笑了笑,“諸臣之前勸諫朕,讓朕早日采選美人添補後宮,被朕屢番嗬叱,不想本日又出新意,倒是……”
缽盂變幻出的禪房裡,即便用噬魂槍也冇法留下一絲印痕,是以那一甕金砂便成了他用來計時的東西。
“你每日在佛前放一粒金砂,雖是用以計時,但我佛慈悲,念你誠懇,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麵。”那法海的虛影道,他朝著香案前的佛像深深禮拜,那柱岑青不管如何都冇法撲滅的香火嫋嫋升起。
“那麼,我如何出去?”
內心諷刺了一句,他的身形化為一道流光,刹時遁向百裡以外的臨安。
冰寒而乾淨的夏季氣味鋪麵而來,岑青仰開端,望著天空中飛揚而下的雪片,聽著從遠方傳來的爆仗聲,鼻端嗅到香火和紙錢燃燒的氣味,不由展開雙臂,鎮靜地笑了出來。
“嘁……”
他最後從李藏鋒的舊屋當中取走的滿滿一甕金砂,足有萬兩之巨,除了在路途上所花的九牛一毛,現在仍然安安穩穩地存在靈鐲當中。這缽盂的信奉看似牢不成破,隻可惜最果斷的信奉也會拜倒在**當中,他也隻是在偶爾間見到了那虛靈眼中對於黃金的渴盼貪婪之意,這才用心一試,冇想到竟然真的勝利了。錢能馭鬼,錢能通神,也能打通這缽盂裡的虛靈。
見他如此難堪又如此貪婪的模樣,岑青歎了口氣,把手臂收了歸去,歸正他的首要目標隻是為了把寒玉髓從速交給追星續命,這半甕金砂對他來講又冇有太大的用處,現在能夠買來半個多月的自在,已是廢料操縱的最好典範了。
“你這女子好生大膽!”
“那我再多供奉百兩呢?”岑青走到虛靈近前,把靈鐲懸於香案上方,飽滿而有光芒的赤金砂便顆顆粒粒地墜落下來,半晌後便是一堆,“如果還不敷,我情願把統統的黃金都供奉出來。”
“香已經撲滅,你排闥就能出去了。香火燃燒的時候,你身上有缽盂的禁製,不管身在那裡都會飛返來。”缽盂虛靈不捨地望著岑青手腕上的靈鐲,又重新叮囑道,“你放心吧,初五之前,我會替你燒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