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總不是一層穩定的。
她感覺不堪負重,又不得不強撐著,如果她也倒下了,重華如何辦?
殿外有宮人來回的行動聲。皇後站起家,一夜未眠,實在怠倦,她麵龐悠遠,身姿安閒,還是平常的平和淡然,無損涓滴雍容。
她有預感,太子做不久了,太子與天子的衝突積儲已久,晉、秦二王連立軍功,名譽日隆,這隻會將紮在那對父子心中的衝突激化。
這兩年,重華手劄不竭,從不言戰役之酷烈,說的多數是一些沿途見聞,軍中趣事,偶爾也會提一句她到了那邊。
夏侯沛出去了。她穿戴玄色寬袍,腰間束玉帶,發上簪玉冠,不以嚴肅厲穆為要,卻將風騷揭示的淋漓儘致。
日頭漸高,這個時候,重華當將近入宮來了。再過不了多久,賢人也會來此。
溫暖晨光由弱漸強,照拂與窗紙,映一室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