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幾日蕭遠與她敘話,將這段風花雪月詳情奉告。即使蕭遠成心不提,她也能模糊猜到太子妃的實在身份,固然內心有絲芥蒂,但看著他麵上瀰漫著的幸運笑容,她不予點破,決計放下成見,也由衷地替他感到歡暢。
卿羽起家朝太子妃見了禮,太子妃極是和順渾厚,含笑回禮,又朝蕭遠笑道:“殿下,方纔父皇身邊的福公公過來傳話,說是父皇有要事相商,請您去禦書房一趟。”
蕭遠點頭應下,將行未行之際又叮囑太子妃道:“你與清平雖俱是宮中之人,倒是初度見麵,眼下清平婚期將近,你要幫手籌劃的事情又多,若另有甚麼考慮不到的,無妨多與清平商討,免得有甚麼疏漏。”
更何況,清平公主婚期將至,這下子,大師終究有事可乾,更是有了話題可會商,日子一下子變得風趣起來。
兩國聯婚,山高路遠,因而在六月時,卿羽暫先回到闊彆了三年的梁宮。那日,當她趕回到大梁的宮門前,天上忽地飄起淅淅瀝瀝的雨絲,她冇有腰牌,亦冇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當年她連夜從梁宮逃脫時,丟掉了統統與這個處統統關的東西,包含清平公主的身份和與之有關的統統影象。
當年她的不告而彆,實在讓蕭承望氣惱了好久,三年來對這個“不孝女”的痛罵之辭調集起來能彙成一座山,方纔聽到宮門侍衛來報,他扔動手裡批著的摺子就趕了過來,一起上更是醞釀了一肚子罵她的話。
卿羽接過他遞來的一盞熱茶,笑嗬嗬道:“這個好辦,隻要父皇命令推遲婚期便是了,說實在的,我也想多自在兩年呢!”
現在他夙願達成,大陳江山重握手中,承平亂世等候他去初創,而她卻不在他身邊了。連天烽火諱飾了她的本心,兜兜轉轉方纔悟得真愛地點,本來還會擔憂沈雲珩介懷這個小插曲,但現在聽他打趣般地提及此事,終究明白,時候竄改了統統,而她該是光榮。
大師父來時除了帶了一些文籍醫書和珍罕藥材,另有一封師兄的親筆信,或許想說的話太多,反而甚麼也說不出來,乃至整頁手劄隻要一行字:人在誰邊,徹夜玉清眠不眠?
“可彆,”蕭遠忙道,繼而笑了起來,“甘願忍痛割愛將你早些嫁出去,也好過再提心吊膽恐怕哪天一個不留意又讓你翻牆逃脫了,到阿誰時候,我們可拿甚麼向大燕邦交差?這不是用心不讓兩國好過麼!”
卿羽一時哽咽,怔怔地望著他說不出話來。還是福公公笑著提點道:“清平公主明顯是歡暢過分,不知說甚麼話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