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一笑:“人都老了,如果再穿那麼素淨的倒要招人笑話了。”
卿羽回過神,看到一個十一二的小男孩,瘦骨嶙嶙地立在門口,倒是神采飛揚,幾步奔馳過來,抱住卿羽仰臉又喊一聲:“姐姐!我是伢子!”
奶孃道:“常餘這孩子是經心極力去找了的,但我們這群人啊,個個都是乞食討慣了的,又冇甚麼一技之長,仆人家問起來之前做過甚麼活計,也都答不上來,何況在城中當了那麼多年乞丐,很多人也是認得的,要想找個正兒八經的工,實在是難。”
前幾天第一次見伢子,他還是個穿的破襤褸爛的鼻涕蟲,瘦得像根荊條一樣,伶仃地杵在黑暗中,臉上烏七八黑,頭髮也臟兮兮,現在麵前這個小子,麵龐洗的白白的,衣服固然簡樸,但乾清乾淨,獨一穩定的是小身板,麵黃肌瘦。
“不會,”奶孃摟過她肩膀,輕聲道,“大師都是明理人,曉得你是個心腸仁慈的好女人,都視你為親人。誰都有表情不好的時候,你肯在大師麵前發脾氣,申明冇把大師當外人。”
這下可難辦了,卿羽對著地上一灘厚厚的灰燼愁眉苦臉,他們會遷到那裡去呢?
奶孃悄悄拍著她的背:“好,小羽之前的餬口,奶孃非常情願聽。”
常餘與她心照不宣,同時想到了一處,但卿羽在常餘說出阿誰詞之前先發製人:“不可,絕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