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已成定局,他無能為力,但也有些事情能夠禁止,因而,在卿羽拿出那副繡圖之前,他就挑選了自戕而亡。如此,纔可保住江落霞,連同她的後位。
襄嵐定睛一看,有點不歡暢:“這件也太素了,世子找不到可如何辦?……”
固然她死力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但纖細的驚奇還是落在了他眼中,大踏步走上前去,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
“常餘,你想多了,我跟南宮洵不是你想的那樣,”卿羽忍住笑,仍耐著性子跟他解釋道,“他幫過我的忙,也算是我朋友,就跟我和你一樣,端方禮數都是用不著的,能夠有些事情讓你曲解了。”
“公主,龍舟賽很都雅的,您如何就是打不起興趣來呢?”襄嵐苦著一張臉,“您如果嫌奴婢目光差,挑的衣服分歧您意,那您就本身挑一件吧,總之,明天的龍舟賽必然要看啊!”
常餘憋了半天,冇好氣道:“歸正你離他遠些就是了,你要時候想著大殿下的好,想著大殿下對你的良苦用心,如許纔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她閉上眼睛,昏昏欲睡,模糊聽到腳步聲,陰魂不散地,在身邊來回地踱,展開眼睛一瞧,南宮洵嬉皮笑容地正望著她,嚇得她大呼一聲,滾到了床角。
問人間情為何物,約莫真是存亡相許。
**********
卿羽大喊冤枉,常餘卻不容她多話,氣昂昂地跑出去巡宮苑了。
他在疆場上拿著刀子跟人冒死,換來高官重權,做庇護她的大樹。
南宮洵抬起一隻手來撫摩著下巴,笑意盈盈道:“那就好,請公主明日打扮得標緻些,到底是個牽涉到畢生大事的好日子,即便今後回想起來,也是份斑斕的回想。”
“皇上方纔藉著李平嶽將軍的死,懲辦了幾個之前一向不敢動的大吏,現在表情大好,明日龍舟賽,對於奪魁者必定是有重賞,阿羽,你說,你希不但願我奪魁呢?”
聽他這麼一說,卿羽緩慢地在內心想了一番,並未想到甚麼“大事”,但還不能做出“真忘了”的姿勢讓他數落,遂不覺得意道:“本宮固然懶了點,但腦筋還是夠用的,就不勞世子操心了。”
卿羽歎了一口氣,打著嗬欠又要往床上滾,襄嵐大吃一驚,趁她沾到床沿兒之前拽回了她。
於常餘說,卿羽是他在梁國獨一的依托和要保護的人;於卿羽而言,常餘是她的手足兄弟。在這觸不到民氣的深宮裡,他們二人互為相互的倚賴,若他們之間有了曲解,那將是最笨拙最寒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