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稱奇地是,不但淺顯的兵士和下級軍官如此,就是那些較著是統製一級的初級軍官,亦在校場上,親身批示練習。
看了半響,卻見眾兵多數在練槍術和力量,而並不練習陣法,王德心中迷惑,一眼看去,正見嶽飛騎馬過來。
劉光世剛纔強做豪傑,此時又是神采灰白,雙腿也微微顫抖,聽得嶽飛說不綁,便用感激的眼神看他一眼,點頭表示,以示感激。
他東張西望,隻見諾大的校場上站滿兵士,正在練習。
嶽飛悄悄聽完軍法官地稟報,便揮手讓他們退下,又令人將劉光世等人的屍身收斂,好生安葬。
出得寺門,走了不遠便是鬨市,但見碧空如洗,販子上人來人往,語笑歡然,車內世人均扒在車窗邊上,眼睛看向這新鮮的人間場景。
嶽飛微微一笑,命人帶這二人換過衣衫,本身看了一會操,又親身校訂了幾個軍士地槍法缺失,這纔到得營中本身的大帳前,命人取來潔淨衣袍換過。
他是一個隻顧做戰地莽漢,且不說本身命不久矣,隻是當初嶽飛以萬人擊敗已方五萬人,就已經申明題目,他卻偏生還問。
嶽飛長歎口氣,向著世人叮嚀道:“他們是不久於人間的人了,不必如此,讓他們看罷了。”
嶽飛見他靈醒,便笑道:“恰是。我要向陛下上書,原是本身要寫,隻是驚駭以辭害意,反而不好,就請胡大人前來參謀幫擬。”
待嶽飛近前,王德上前一步,向嶽飛問道:“將軍,將死之人問一句話,可使得?”
他頓了一頓。猶疑半晌,卻又道:“不知將軍雖是如此說,當真行事又如何?”
嶽飛原也不想多加擔擱。他參軍十餘年,此次行軍法殺人,卻當真難過。
“這是天然,胡某墨客,百無一用,在將軍帳下,此事原就是胡某地分內事。”
兩人撲通跪下,濺的一頭一臉的泥水,倒是不管不顧,大聲向嶽飛道:“今後願為將軍效命,至死方休。”
王德與朱全原是自忖必死,此時逃脫性命,竟是不覺後怕。待聽到嶽飛賞識與保舉地話語,心中感激之意,當真是無可言表。
“隻是將軍不練陣圖,末將早有耳聞,本日來校場一見,公然如此。敢問將軍,如果不練陣圖,臨敵時,隻怕非常不便。如果兵同散沙,還如何與人爭戰。”
嶽飛啞然發笑,隻感覺對方當真是渾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