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頭貼在地上不敢抬起來：“千真萬確，微臣不敢信口開河，請陛下明鑒！”
世人神情各彆，包含驚駭和不安的呼吸此起彼伏。
謝雲點了點頭，轉頭令人：“帶趙內侍到我偏殿後院掘地三尺，土裡埋著甚麼都拿來，去。”
但是趙道生卻在他的諦視中安靜如常，站起家大步走上前，超出了文武眾臣，重重跪在天子麵前：
嗡嗡聲如同電傳播遍眾臣，戴至德等人呆若木雞，帶回過神來便收回了悲忿的吼聲：“陛下！”
武後雙眼微紅，目光平靜，直直盯著天子悲忿交集的麵孔。
“謝統領請彆顧擺佈而言他！”趙道生怒道：“硃砂鶴頂紅除了下毒害人以外怕另有其他服從吧？謝統領為何不敢當著聖上的麵說出來聽聽？！”
武後冷冷道：“謝雲。”
錦心目光與趙道生相碰，半晌後膽怯道：“熟諳，此人……此人是雍王府內侍。”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
“回稟陛下，小人乃是雍王府內侍，半年後果故結識了禁軍統領府的錦心女人。彼時謝統領正預備結婚，將府中人打發去了北衙，是以錦心女人很有牢騷。”
“是。”
謝雲側坐於皇後動手，長髮高高束起，一把垂於衣衿，側麵表麵閃現出硬玉般光滑冰冷的質地。
“好了，開口！”
錦心彷彿極其害怕，若不是雙肩被侍衛一左一右按著，幾近都要當場癱軟下去了：“是……是，奴婢拜見天後陛下……”
那是終究下定決計豁出去以後，破釜沉舟般的凝重和篤定。
“小人貪愛她美色，經常溫言安撫，一來二去便生長出了私交，隻瞞著雍王殿下及謝統領，不讓世人曉得罷了。”
趙道生一哽，剛要開口辯白，卻被謝雲誠心腸打斷了：“聽你聲音頗像我當年的一個故舊，是以纔多問兩句，請內侍千萬莫要見怪。”
“確有此事。”
――滿地跪著的都是人，為何隻問謝雲一個？
謝雲起家望向錦心，緩緩問：“這可真是你的八字？”
他當場解開外套，從腰中扯出一條汗巾，隻見是緋綢繡秋香色鴛鴦，此中一角鮮明繡著錦心的名字及部分生辰八字。
“那故舊死在韶州了，”謝雲悠然道。
嘩啦一陣亮響，桌麵上統統東西被掀翻，地上的群臣不約而同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