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後從數年前起，便代替聖上禦筆硃批，而後翅膀滿朝，權勢熏天。本年聖上決定起駕泰山封禪，武皇後聽聞後，便自請代替宰相，以婦人身份登壇亞獻，與陛下一同昭告六合，並稱二聖。”
那一瞥裡充滿歹意。
“謝統領不會放過你的。”那女子俄然開口道，目光緊緊逼視著馬鑫：“固然我是謝府犯人，但我如果然的把命送在這兒，謝統領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下感受是了。
宇文虎高山爆喝，暴怒脫手，掌心如有赤光閃過，竟儘力用上了畢生所修的虎咆真氣！
另一邊馬鑫見宇文虎跑出來，頓時猛一閉眼，臉上神采慘不忍睹。
隻見神駿黑馬當空掠過，馬背上單超一手持韁，一手拔劍，反身便是當空一斬——
如果平常女人，這時候能夠就已經疼昏疇昔了，而麵前這女子固然幾近虛脫卻神態復甦，言辭還非常沉寂溫和。
——單超頓時深覺冒昧，幸虧難堪的神采被暗中粉飾住了。
“他們怕你真把我弄死，冇有人會再禁止你的。”
“統領在內書房服藥，稍等就出，大將軍諒解則個。”
但是宇文虎曉得不是。
“書房外小花廳。”親信亦用極低的聲音答覆：“我已令人找個藉口去絆住宇文大將軍，務必使他不要出來。大抵一盞茶以內……”
——他第一次被這雙眼睛如此諦視是七年之前，清寧宮。那一年他剛掌軍權即遭暗害，固然幸運未死，卻仍身受重傷；四大世家聯名揭露是武後所為，聖上聽聞大怒，宣召皇後劈麵對證，而皇前麵對如山鐵證，卻仍各式狡賴拒不承認。
“若將軍氣不過，卑職情願午門以外性命相賠，望將軍恕罪。”
尖嘯戛但是止，但這時候已經遲了。女子大抵在地牢裡受了很多折磨，此時一聽人聲便如驚弓之鳥，連嘴唇都微微發白，輕聲道：“大師，現在我們……”
那弧度彷彿不太對，他閉眼調劑半晌，再睜眼一勾嘴角。
單超劈手擋住傷口，但血還是刹時噴了他滿掌，半晌後才垂垂停歇。
“是的。”女子道，“魏王奪嫡不遠，玄武門血未乾；本朝江山萬裡基石，都是骨肉爭殺的屍骨壘成的。”
單超一轉頭，瞳孔微微縮緊，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此舉若成，今後武後便能臨朝聽政，與天子一同執掌朝政——但是武後固然權傾朝野，卻仍有一派人反對她，並且這一派人比武後更得聖心，也更占祖宗禮法的上風：便是當今的東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