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勝:“這明擺著是恒通當的人使壞,勾搭那些老道要壞咱家的買賣呢,此民氣眼子真不好,他做他的買賣,咱做咱的,井水不犯河水的,使如許的陰招兒,真不是東西。”
再好的脾氣讓個老道這般謾罵也好不起來了,胡老爺嘲笑了一聲:“道爺乃削髮之人,當知嘴上留德,怎可咒傷人丁,未免有損德行,胡掌櫃送幾位道爺。”
青翎心說,你久仰個屁啊,如許冇邊兒的場麵話都說得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可見是個八麵小巧的人物,也拱了拱手,說了句:“客氣了。”就算對付了。
茶喝了大半碗,德勝才返來,青翎見他氣喘籲籲,滿頭的汗,把晾在中間的一碗正對口的茶遞給他。
德勝本來想說二少爺,俄然想到亂來不了溫子然,說二蜜斯吧,這女人家下館子,特彆還訂了親的女人,傳出去實在不好聽,雖說他們胡家的人都不在乎,可外人不成,說大少爺吧,年紀上不對,也隻能含混的說了聲少爺。
胡老爺倒是個固執的性子,點頭道:“朋友是朋友跟買賣有甚乾係,若朋友的友情都論到買賣上,多大的買賣也得賠的血本無歸。”看向翎兒。
青翎叫伴計搬了個小桌出來放到樹下,廊下拖了條板凳過來,一把粗瓷的提梁壺,幾隻蘭花大碗,沏了一壺茶,就著滿院子的槐花暗香喝茶,倒也格外舒暢。
胡老爺迷惑的道:“剛阿誰溫甚麼的,是這個玉華閣的店主?甚麼時候跟青翧熟諳了,我如何不曉得?”
伴計愣了一下:“公子說剛那位胡家少爺是女的,不像啊。”
有了熊孩子加持,父女倆給伴計非常客氣的讓到了二樓雅座,上了茶辭職出去,不大會兒倉促出去個身穿錦袍的青年,一出去對著胡老爺躬身行了長輩禮:“長輩溫子然給胡父執見禮,不知父執前來小店,有失遠迎,還望父執恕罪恕罪。”
胡老爺也覺青翎闡發的很有事理,文家但是國丈,端莊的皇親國戚,這些皇親國戚跟那些官宦世族又不一樣了,先不說老太師的俸祿多少,便是皇上皇後孃娘隔三差五的犒賞,也夠吃幾輩子的了,哪用得著做甚麼買賣。
德勝咕咚咕咚喝了半碗下去,一抹嘴:“二蜜斯,真叫您料著了,那幾個老道果然跟茶館上的人有勾搭,我在茶館外頭眼瞧著,那幾個老道一從我們這兒出去,茶館裡也出來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胡老爺看了看那顆槐樹,如何看不像是惡相,不由道:“雖鄙人不懂陰陽風水,卻聽人說樹蔥蘢該主財旺,如何就成大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