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咱家縣城裡的兩個鋪子,這幾年運營下來,現在進項也非常豐足,倒不想你爹是個心大的,還想著盤州府的鋪子,娘成日在內宅裡不懂買賣上的事兒,這些年你跟著你爹出來出來的,比娘明白,你說說,咱家在冀州府置鋪子這事兒靠譜不?冀州府可不比我們安平縣,如有閃失,隻怕要折個血本無歸。”
姑姑點點頭:“這倒是,不是我誇本身媳婦兒,明瑞這媳婦兒,雖說孃家不做臉,倒是可貴的好脾氣,人也勤奮孝敬,又有福分,進門才幾年就給田家添了倆孫子,便我那嘴刁不饒人的大嫂子,都不吭氣兒了,她家的明豐娶媳婦兒比明瑞還早幾個月呢,倒是也生養了倆,可都是丫頭,氣得她每天站在院子裡叉著腰的甩閒話,她一甩閒話,明豐那混小子就打媳婦兒,打的滋哇亂叫,聽得人都心疼,可小兩口關著門的打鬥,我這當長輩的也不好疇昔勸,你說這過的甚麼日子。”
姑姑一家子一來,胡家就熱烈起來了,姑姑跟孃親每天躲在屋裡,籌議青羽的衣裳,新娘子出嫁,便莊戶人家都是裡外三新,更何況胡家的蜜斯,青羽嫁的又是翟家,這四時衣裳,單的,棉的,夾的,大毛的,每套衣裳搭甚麼樣兒帕子,甚麼金飾,甚麼式樣的鞋,一樣都不能差。
瞧見青翎中間的穀雨,開口道:“翎兒,我正要跟你說,這些日子先借你身邊的穀雨,這丫頭手巧,針線上特彆出挑,叫她過來幫著做些散碎的針線活兒。”
翟氏一愣,忙道:“聽這話兒,但是又有了,哎呦!這可得細心些,大姐也真是,有了孩子,還讓她跟來做甚麼,車上顛簸,轉頭有個閃失如何好。”
明德蹭的蹦了起來:“大黑下小馬駒了,我得瞧瞧去。”剛要跑,大表嫂車上坐著的大表侄兒,焦急的道:“小叔,小叔,我也去,我也要去。”
至於青翎,這丫頭本身不憂愁,這丫頭內心有主張,趕上甚麼事兒都不怕,能讓這丫頭謙讓的,也就隻要本身遠親的弟妹了。
三人剛邁進堂屋就聽姑姑的大嗓門:“這俗話說媳婦兒的嫁奩婆婆的臉,雖說婆家冇有動媳婦兒嫁奩的理兒,到底也是臉麵,瞧咱家青羽這嫁奩,拿到哪兒不得叫人高看一眼啊。”
青翎聽得有些心傷,提及來,這位大表嫂還是個熟人,就是周家的大蜜斯周領弟。周家老爺最是重男輕女,雖是周家的令媛蜜斯,日子過得連胡家的丫頭都不如,吃不上喝不上不說,還得做針線補助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