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爺皺了皺眉:“轉頭我問問大姐。”
周冒咳嗽了一聲:“雖說如此,根兒上還不是從你們家明德少爺身上起的。”
青翎卻道:“娘,有些人有些事兒,躲是躲不開的,周子生這些年何曾消停過,先頭勾著恒通當,兩次給咱家使絆子,那是咱家的運氣好,反應快,方纔躲了疇昔,不然,這會兒哭的可就是咱家了呢,況,周寶兒是因嫖,妓在醉韻樓跟何之守爭風妒忌,遭了毒打,才一命嗚呼的,跟咱家有甚麼乾係,這周子生若想替他兒子報仇,該找何之守纔是,找的著咱家嗎。”
翟氏:“周家可不把閨女當人,記得當年,我們兩家另有些來往的時候,周家母女來咱家串過門,那還是過年的時候,身上竟一件兒新衣裳都冇有,都是舊的,料子也不好,頭上連根銀簪子都不見,寒酸的都過不去眼兒,倒是他那兒子,胸前又是金鎖,又是玉牌子的,叮鈴鈴掛了一脖子,身上的衣裳也是嶄新的褲襖,還都是綢子的,那麼大點兒的孩子,就穿綢裹緞了,青羿幾個那麼大的時候,哪個還都是布的呢,若不是周家這般寵著,好生管束管束,也不至於落這麼個了局。”
春生:“這話更加胡塗了,先頭但是你們家老爺非要告,明德少爺還進大牢關了好幾天,你們家老爺更是趁機威脅,這會兒如何倒打了一耙,真真美意義恨胡家,這喪儀我是送到了,若不收丟了也不乾我的事兒。”撂下話回身走了,都冇給周冒說話的機遇。
兩人應著去了,敬瀾出了門在廊下立住,忍不住轉頭,被青羿拉住道:“行了,彆瞧了,等你過了舉試,再中了會試,娶到你陸家去,想如何瞧如何瞧,誰管得著。”拖著敬瀾走了。
翟氏忙道:“大姐這說的那裡話,大姐能家來住,我跟世宗內心歡樂呢,隻是姐夫那邊兒……”
周冒:“若不是胡家,我們少爺哪會丟命?”
翟氏見他實在難堪隻得道:“你丈人家出了大事兒,隻怕無人看管,你們伉儷快去吧,彆擔擱著了。”明瑞這纔回身走了。
周冒隻得捧著東西出來,周老爺見喪儀劃一,便問:“是誰家送的?”
胡老爺:“甭管如何著,不能讓孩子們受委曲。”
胡老爺:“大姐不過氣頭上罷了,這都多少年了,孫子都一大幫了,還能分開不成。”
說著,看了敬瀾又看看青羿,雖說兒子不如半子超卓,到底也是爭氣的孩子,就算最小的青翧青青也曉得孝敬父母和睦兄弟,比周家不知強了多少,想著,內心舒坦了很多,開口道:“八月便是考期,不成蹉跎了,青羿敬瀾你們快去讀書吧,明德既出來了,這官司也算了了,甚麼事等過了舉試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