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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一起,行在山川間,卻仿若踏上刀山火海,不歸之路。
龍傾國拋了拋手中的紅瑪瑙,隨即一把接住放入衣衿內,輕笑道:“謝啦!再見!”說著便抬步向外拜彆。
但是,這兩位本來應當在官道上行進的儀仗隊裡享用的人物,卻恰好現在呈現在這荒無火食的山林裡。
青源回身看去,正看到火線不遠處拐角來了一輛馬車,看似淺顯,細看之下,便知其貴重。門路顛簸,可那馬車上簾子的震驚幅度卻極其纖細。
從他第一麵見到千痕,他就曉得,他即便成不了天下王者,也終會成為一方霸主,千古留名。
“你怎會在此?”青源問道。
二人相顧無言,卻相互相通,隻是一個是感喟,一個是澀然。
千痕聞言驀地澀然一笑,道:“是啊!冇有錯與對,唯有該與不該。隻是,即便是這人間最崇高的身份,也畢竟有無可何如之時。”
而那馬車外,底子無人擯除駿馬,隻要駿馬本身在看似漫無目標的踏著蹄子。
青源聞言,當即一把翻開車簾子,正看到那正在錘著背,一臉不耐煩的普紹。
世人不知,在那浩浩大蕩的儀仗隊顛末的處所,皆俯身叩拜,隻是那被他們三跪九叩,恭恭敬敬的人,卻底子不在那富麗的車輦裡。
半晌,隻聽得一聲聲車軲轤碾壓空中的聲音傳來,二人相視一眼,皆怔了怔。
青源止不住輕歎,轉眸看著四週六合交界,廣漠江山。江山萬裡,如詩如畫,隻是卻不知安葬著多少英魂鬼魄。
正在捶背的普紹聞言當即撇了青源一眼,嚷嚷道:“我為甚麼不能在此?要不是看你們徒步趕路太辛苦,恰好順道載你們一程,我如何會在這蕭瑟的處所呈現?”
普紹見她要走,當即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眸子裡儘是‘’凶險’,放下也不禁止,任由龍傾國跳上馬車拜彆。
千痕輕笑,深如潭湧的眸子波光瀲灩,隻聽他的聲音有些悠遠,有些深沉:“在需求的時候做出需求的決定,是冇有錯。可卻會徒留遺憾――”
“順道?”青源抬眸問道:“莫非你也是要東行而去?”
龍傾國哼了哼,正順手將一枚紅瑪瑙給硬生生摳了下來,那紅瑪瑙晶瑩剔透,呈天然清透之色,一看便知並不凡品。
半晌,那馬車便達到近前,正停在了千痕與青源麵前。青源看向千痕,二人意味莫名的一怔,當即便瞭然於心。
青源聞言,神采莫名的抿了抿唇,輕言道:“這人間本冇有甚麼對與錯,你若感覺應當去做,那便是對的。即便它是錯的,你也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