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駭然失容,趕緊端著茶盞跪下來,“老奴該死,老奴該死,求皇上寬弘大量,念在老奴經心極力服侍的份上,網開一麵,恕了老奴的極刑。”
火器營統領不敢詰問何故本應在後宮的熹妃會呈現在通州,隻是領了底下兵士入城搜尋,一進到城中,所見所看令他們大吃一驚,這裡各處都是屍身,且不是傳染瘟疫滅亡,而是被人活活砍殺致死,一起過來,冇有見到一個活人。
胤禛見到容遠傷成如許也是大吃一驚,先前隻當是傳旨的人冇及時攔住放炮,使得容遠受傷。哪知扣問火器營統領火線知,早在他們之前就有人已經將通州一乾人等悉數殺個潔淨,容遠是獨一留下的活口,可惜他大腦受損,底子冇法問話。
如果釋容遠,那必定也就釋了淩若,如此一來,心中那股肝火又該那邊渲瀉?
在簡樸給他醫治以後,火器營統領就抬著他進宮去見了正等回話的胤禛,誰曾想,他竟然聰慧如孩童,連本身姓甚名誰都不記得,更甭提在通州產生的事。經太病院太醫查抄,他腦部曾接受過狠惡的震驚,使得大腦受損,落空了影象,至於今後能不能規複,又能夠規複到幾成,就要看他的運氣了,不過好歹是保住一條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到此處,李德全頓時老淚縱橫,大聲道:“老奴謝皇上恩情,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
他們在一處宅院的後門處發明瞭容遠,渾身傷痕,滿頭鮮血,好幾處都是猙獰可怖,乃至能夠見到內裡森森白骨。
拖得越久,他就越擔憂,非論上朝或是睡覺,總感覺心都是提在半空中的,冇法腳結壯地。
八名炮手手裡俱燃起了火摺子,炮彈也已經添補上膛,隻需將露在內裡的引線撲滅便可發炮。就在這個千鈞一髮之際,一名身著黃馬卦的大內侍衛策馬疾奔而來,手裡更拿著明黃聖旨,著傳天子命,暫緩發炮,並命火器營統領帶人入通州城搜尋熹妃娘娘與徐太醫等人蹤跡,一經搜到,馬上帶回宮中。
“行了行了,彆流你那點馬尿了,朕看著就煩。”胤禛不耐煩地揮手,不過眼中卻有一絲欣然,“朕曉得你在宮外有宅子,以是這宅子朕就不另賜了,不過這當差的月銀,朕還是還是發給你,活著一日就發一日,直到你死了為止!”
“謝皇上。”李德全顫顫巍巍的爬起來,老腿老胳膊直顫抖抖,在將茶端到胤禛麵前時也一向在不住發顫,一個不謹慎,幾滴茶水從盞中斜了出來,落在攤開在案的奏摺上,被水沾到的筆跡立時變得恍惚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