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對康熙最體味的人,非李德全莫屬,他跟在前麵小聲道:“皇上不是狠心,而是慈心,您看似貶了敦恪公主,實際恰好是為了成全她,不然您也不必奉告公主徐太醫的去處。”
容遠來這裡已經有好些天了,他自小生於醫藥世家,雖說不上大富卻也不小康,從未曾受過甚麼苦,以是初初開端處置這類粗重的活計時極是不風俗,但仍然咬著牙對峙了下來,到現在已經有些麻痹。
這日,他與平常一樣拖著怠倦的身子回到棚中歇息,剛坐下冇多久,就有監工出去講有人尋他,讓他出去一趟。
說完又叩了三個響頭,方纔一步三轉頭的分開,敬妃曉得這件過後淚落不止,然她清楚康熙決定的事冇有人能夠變動,隻能將不捨藏在內心,所幸女兒活著。顛末前次的生離死彆,敬妃看開了很多,冇有甚麼比女兒活著更首要。
“皇阿瑪……”靖雪冇想到他會俄然這般言語,驚奇不已。
靖雪曉得本身這一次是真的傷了皇阿瑪的心,眼淚不住落下,痛徹難言,但是她已經做了十七年的敦恪公主,真的……真的很想純粹的做一次靖雪啊,哪怕終究是粉身碎骨,也無悔!
康熙冷哼一聲道:“若朕說已經殺了他,你是否便能夠放心嫁給張英了?”
他回身,背對著靖雪,以冷酷無波的聲音道:“徐容遠他在采石場。”
靖雪與敬妃並不曉得,實在康熙一向都在離她們不遠的城樓上冷靜諦視著靖雪分開,直至再也看不到靖雪身影方纔深深地歎了口氣回過身來。
“朕說過,朕已經不再是你的皇阿瑪了,一樣紫禁城也不再是你的家,你走吧。”康熙頭也不回地說著,似不肯再看靖雪。
康熙望著伏地痛哭的靖雪,氣憤被難過所代替,畢竟是養了十七年的女兒啊怎能夠說舍便捨得。伸手,想要扶起靖雪,然在快到觸及時,止在了半空中,手漸漸握緊成拳收回身側。
統統,都在此畫上了一個句號,人間再不會有敦恪公主此人,有的隻是一個名為靖雪的女子。
“兒臣隻想曉得徐太醫的下落!”她冇有答覆,但這句話已經說瞭然統統。
“隻可惜他對靖雪偶然。”康熙冷冷接了下去,若非怕靖雪悲傷,他當時真恨不得殺了徐容遠。堂堂公主,且又是他最喜好的女兒,竟然被人棄如敝屣,實在可愛至極。
“說到底,皇上還是疼公主的。”康熙這些日子的掙紮痛苦,李德全皆一一瞧在眼中,輕聲道:“恕主子說句實話,徐太醫此人實在並不差,待人和藹醫術也好,宮裡的人有甚麼病痛都情願找他來看。宮裡有很多寺人宮女都受過他的恩德,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