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朱紫陸氏持續被召幸了兩日,在統統人都覺得她會像嚶鳴那樣獲得天子接連寵幸,可旋即的第三日,天子翻的倒是郭佳常在的牌子。滿軍旗鑲黃旗從五品鴻臚寺少卿郭佳哈梵之女郭佳氏,嚶鳴在鹹若館裡的時候就見過,長得非常素淨,雖不及索綽羅氏。卻也是本年新晉嬪妃中模樣出挑的。
許常在瀰漫著笑容,甜甜道:“啟稟皇上,舒姐姐現在已經好多了。前兩天婢妾來的時候,舒姐姐還是躺在床上的呢,明天來,舒姐姐倒是在地上抄佛經呢。”
這一日午後,許常在來她宮裡蹭吃蹭喝,嚶鳴則坐在西暖閣的書案前聚精會神謄寫經文,潔白的宣紙、細緻的墨汁、軟硬合度的湖筆,淡淡的墨香垂垂飄散。
嚶鳴不由歎了口氣,連番叮囑了白芍送許常在回鹹福宮去。
天子前腳一走,許常在悄悄走到嚶鳴身邊,“舒姐姐,時候不早了,我也回鹹福宮了。”
嚶鳴一聽趕快放動手裡的湖筆,擦淨了手,便緩慢出正殿外相迎,許常在也是忙放下了手裡吃食,快步跟在嚶鳴背麵出來接駕。
嚶鳴頓時滿臉難堪之色,“阿誰……嬪妾的確冇有大礙了……”看模樣明天得去長春宮存候了,不然鼓吹出去,弄不好就得落一個不敬中宮之名。
這個事理嚶鳴天然懂,她既然進了宮,即使天子對她格外特彆些,她也不會傻乎乎因為天子這類生物會有半點貞操可言。
許常在捧著一盞甜杏仁酪吃得高興,卻迷惑地歪著腦袋問嚶鳴:“舒姐姐抄這個東西做甚麼?”
嚶鳴隻對她笑著道:“歸正閒著也冇事兒,練練字也好。”
嚶鳴一怔,旋即點頭:“嬤嬤彆多心。”——何況就算許常在想侍寢,也是普通的心機。
順手揪了火團擱在本身小肚子上,嚶鳴悄悄舒了一口氣,便問孫嬤嬤:“嬤嬤看,許常在如何?”——模糊感覺,柏朱紫對她很有幾分防備。
夙來天子駕臨,普通都會之前遣人告訴,如此一來,嬪妃便可提早出宮門外比及禦駕駕臨了。可恰好天子來她這裡,都是走到門口了,才叫人告訴。以是嚶鳴一走出正殿,才下了月台,便瞥見了天子。
徽墨自古以來便被列為貢墨,能獲得皇家喜愛的東西,天然不俗。嚶鳴輕柔一笑,道:“光彩黑潤。入紙不暈。嬪妾寫得非常順手。”
現在,嚶鳴俄然想起了數日前早晨,孫嬤嬤說的“防人之心不成無”,這幾日許常在幾剋日日都返來看望她,而天子也是差未幾每天來了,如此一來,今兒已經是許常在第三次在她這裡遇見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