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鳴見狀,忙安撫地朝著耿盈月一笑,便對索綽羅氏淡淡道:“那身衣裳洗了還冇晾乾,天然不能上身了。”說著,嚶鳴打量了索綽羅氏本日的穿著:一身火紅如榴花色的琵琶襟旗服,毫無一絲褶皺地垂下,微微暴露一抹綴了巨大圓潤南珠的鞋尖,衣裳上則用深紫色的繡線成片繡了縷金繁華牡丹,立在午後的陽光下,隻叫人感覺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謝太後孃娘恩情。”
“是嗎?”索綽羅氏如有深意地笑了,“但願吧……”
半晌後,隻聽得外頭寺人尖細的嗓音穿破雲霄般響起:“太後孃娘駕到!皇後孃娘駕到!嫻妃娘娘、慧妃娘娘到――”
而這一後二妃背麵,還跟了一大群鶯鶯燕燕的嬪妃,年事大的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輕的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個個經心打扮,春蘭秋菊,各有其美。論容色,的確各有特性,可論最能惹男人垂憐,的確冇哪個能比不過那位楚楚動聽的慧妃娘娘了。
足足跪了有一刻鐘,此番起家,不免腳下有些發軟。可正在嚶鳴腿腳發軟的半晌工夫,索綽羅氏已經緩慢地坐在了間隔殿門口比來的一張紅木攢靠背玫瑰椅上,對勁地衝著嚶鳴挑了眉梢。
正殿外蘇式彩繪的廊下整整齊齊、一個挨著一個地放著普通款式的紅木攢靠背玫瑰椅,一色鋪了秋香色的蟒緞墊子,瞧著數量,想必是給留宮的秀女們坐著看戲用的。而太後、太妃和嬪妃們,天然是坐在正堂明間裡頭了,嚶鳴放目一瞧,裡頭公然已經清算安妥了,正中上位是一張紫檀木泥金雲龍紋寶座,寶座擺佈兩旁也彆離設了八條扶手椅,椅子與椅子之間設小幾,幾上已經擺放了時令生果與精美的小點心。如許的報酬,便是她們這些留宮秀女所冇有的了。
“太後孃娘萬福金安,皇後孃娘金安!”一眾伏跪在地的秀女齊刷刷請了安。皇太後腳下半分不癡鈍,乃至也不看跪了一地的秀女們,徑直便被江吉嬤嬤攙扶著進了殿。倒是皇後略頓了頓腳步,麵含端莊得體的淺笑,微微點頭。
跟在皇後身後的,是兩個穿著富麗、珠翠小巧的宮妃,瞧著年紀都有二十幾歲了,左邊的麵貌端莊,臉帶著淡淡的自矜之色,眉宇間依罕見幾分似太後,可見這位是太後的侄女嫻妃烏拉那拉氏了。右邊那位,身穿鮮豔的妃紅色桃花纏枝旗服,一張瓜子臉甚是嬌俏楚楚,神采白得透著多少病弱之色,身材也極其纖細嫋娜,走起路,格外盈盈楚楚,這位想必就是現在最得天子愛好的慧妃高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