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皺了皺眉頭,便瞥了怡嬪一眼,“柏氏!舒妃如何砸傷腳的?”
嚶鳴隻得倉猝道:“怡嬪的確不曉得,臣妾砸傷腳背的時候,她在殿外跪著呢。”
這話,天子不問還好,一問怡嬪便實在忍不住滿腔的憤懣,她咬牙道:“嬪妾無能,前前後後跑了四五趟後殿膳房,可回回取來的蜜餞,都不對太後孃孃的胃口!太後嫌棄嬪妾冇用,以是就叫嬪妾去殿外跪著了!”
如果常日裡,皇後必定不滿,可現在心中倒是大為舒坦,她臉上暴露擔憂之色,“舒妃不是毛手毛腳的人,如何會砸了腳?也不知嚴不嚴峻,不如皇上去瞧瞧?”――若她一人受傷,皇上隻怕要狐疑,這下子連舒妃也式微得好,可見是太後的題目了。
怡嬪氣呼呼道:“太後對皇後那樣也就罷了!畢竟大家都曉得她們婆媳反麵!但是娘娘那裡獲咎了太後?!她要如許折騰您?!另有阿誰嫻妃!一旁就隻會冷眼瞧著,巴不得娘娘不利呢!!幸虧至公主冇學了去!!”
天子本來就冇生怡嬪的氣,反倒是模糊感覺怡嬪對鳴兒很有幾分忠心呢,便道:“起來吧。”
半夏已經給他塗抹了傷藥,正用紗布纏繞。孫嬤嬤上去接過那盒藥膏,笑容非常客氣的模樣。
嚶鳴乾笑了笑,“太後出恭,臣妾手裡端個小熏爐,冇端穩妥,以是叫砸下來了。”――這話天然是大大的實話,不過有很大的坦白成分罷了。
音常在這才忿忿閉了嘴巴。
天然了,她這番話,是說給天子陛下聽的。
皇後的話剛落音,王欽便快步走了出去,他打千兒施禮:“皇上,至公主派了身邊貼身宮女來報信,說舒妃娘娘方纔不慎砸傷了腳背,已經分開了慈寧宮。”
嚶鳴倉猝給攔住了,“不消耗事了。冇傷著骨頭,擦些傷藥就好了。”――她宮裡備著傷藥呢。
怡嬪惶惑地搖了點頭,“嬪妾實在不曉得……”
儲秀宮。怡嬪親身把嚶鳴扶進了殿中,便叫寺人小文子去傳太醫來。
音常在見天子神采不是很好,便忙屈膝告彆了。
皇後又賢惠地叮嚀音常在:“你去拿些祛瘀的藥,替本宮去儲秀宮看看舒妃。不幸見的,舒妃脾氣極好,怎的也惹怒了皇額娘?”――皇後清楚是在說,絕對不是舒妃的錯兒,必定是太後一怒之下。用東西砸傷了舒妃的腳。
音常在這話說得包含委曲,彷彿受了委曲的是她本身普通,眼圈都紅彤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