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動!”慧妃冷酷的聲聲響起,“紀氏,你也給本宮老誠懇實跪著,就緊挨著舒嬪,一步也不準闊彆!!”
天子昂首撫了撫她的劉海兒,柔聲問:“既然有孕了,如何還傻傻跪在鏤月開雲殿?為甚麼不說呢?”
嚶鳴直挺挺跪著,臉上倔強之色!且看看。誰能笑道最後!
慧妃恥笑道:“你現在還逞甚麼嬪主的威風!不過就是個暗害皇嗣的罪婦!!老誠懇實跪著吧,這但是皇後罰的!”
“鳴兒!!!”天子的驚吼聲是她墜入暗中前的最後一抹認識。
慧妃卻搶先一步上前跪下道:“皇上,舒嬪暗害皇嗣罪證確實……”但是她的控告來不及說完,便被天子冰冷的目光給瞪了歸去。天子重重一哼,便疾步朝著嚶鳴而去。
這時候。紀氏倉猝扶了她普通,“舒嬪娘娘,您冇事兒吧?”
紀氏刹時眼底含了水意,“主子……也是身不由己啊……”
天子眼底浮起濃濃的殺意,“朕已經叫皇後徹查了,若真是慧妃所為,這一次——朕毫不姑息!!”
在黑沉沉的夢境中,不知甜睡了多久。嚶鳴這才幽幽醒來,明黃色的織錦緞龍帳映入視線,南紅瑪瑙珠簾被金鉤勾起,五彩的琉璃宮燈披收回嫋嫋溫和的光暈。都已經是早晨了嗎?嚶鳴悄悄想著。
嚶鳴臉上慘白得冇有一絲赤色。身軀搖搖欲墜,渾身痠麻,硬是一口氣撐著才撐了這麼久。她扶著本身肚子,小腹已經被涼透了。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然肚子裡這個孩子隻怕真的會不保的……
半夏拭淚道:“娘娘都昏睡了兩天一夜了!”
“吳書來,去傳太醫!!”天子急吼著,已然大踏步走出了鏤月開雲殿。
嚶鳴認識已經有些迷離,隻能看到那雙九龍紋朝靴離她越來越近了……
嚶鳴被擱在九州清晏後殿的龍榻上,榻上熱烘烘溫度包裹滿身,讓嚶鳴冰冷的身軀總算獲得和緩。
嚶鳴直直看著他,“那皇上,籌算如何措置紀氏與慧妃呢?”——這個纔是她最體貼的。
殿中西洋座鐘噠噠作響,又是一個小時疇昔了……
天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半夏手上拿過傷藥,挖下一塊奶紅色的藥膏,敷在嚶鳴的雙膝上,悄悄揉搓開來。
紀氏身子一顫,停了下來,再也不敢挪遠半寸,她儘是慚愧地看了嚶鳴一眼,“我、我……對不起……”說著,淚便淌了下來。
嚶鳴恨恨瞪了她一眼,狠狠一甩袖子,“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