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高高站直,一雙眼毫無溫度地凝著舒舒,“這話,主子可不敢問。但是二阿哥福晉,又有這麼直截了當問話的麼?”
那趙氏一時打動,鼻尖兒不由得酸了,忙道,“主子本日來不及梳洗換衣,自怕這一身驚到了皇後主子去。”
倒是跟著風景的推移,舒舒心下急如油煎。
她剛托明安在進宮補葺養心殿的工匠裡挑出個可用的人來,成果她想要的信兒還冇得著,皇上就前腳尋了個由頭,下旨告誡明安;後腳,那郭四也被逮住了。
趙氏的目光,怯怯地滑向舒舒那邊兒去。
趙氏自從入了綿寧房中服侍,這些年來從未獲得過拋頭露麵的機遇,這便如何都冇想到今兒皇後會俄然點名點到她頭上。
她從速叫人傳話去各房。
她不曉得這兩件事前後到底有冇有聯絡,還是隻是偶合。但是她心下因藏著不成告人的目標,故此她最擔憂是皇上已經曉得了此事的本相去。
趙氏一驚,趕快跪倒在地。卻不是謝恩,而是請辭。
“錫盒兒的事兒?皇後莫非都曉得了?――那她特地來,伶仃跟阿哥爺說,她又是想奉告阿哥爺甚麼?”
她真正怕的人,倒是皇後。
廿廿含笑點頭,“本來也冇甚麼大事,隻是想著國孝期這幾年,我都冇來你家裡看望看望你們。現在服製期滿,今兒也剛好安逸,便來瞧瞧你們吧。”
四全深吸一口氣道,“回福晉,儲秀宮來人了,來傳皇後的內旨。”
“昂首叫我瞧瞧,如何一個勁兒地低著頭啊?”廿廿語聲和順地問。
但是她不想叫主子們瞧出來。
擷芳殿。
正在惶惑不安時,四全從外頭出去,麵色略微有些不穩妥。
舒舒霍地轉眸盯一眼四全,“她要跟阿哥爺伶仃說甚麼?你還不從速著跟上去,聽著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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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內,便從速撩袍請跪安。
廿廿這話叫舒舒冇法回絕,舒舒無法地咬咬牙,叮嚀道,“去叫趙氏來!”
不想,他的福晉主子卻惱了,低聲厲喝,“請阿哥爺返來何為!她又不是來見阿哥爺的!”
廿廿一邊走,一邊擺佈環顧道,“如何就你們三個來了?今兒我來,不說國事,隻說家事罷了,二阿哥福晉你該叫二阿哥名下的人都來見見纔是。”
四全將聽返來的片段的話轉告給舒舒,舒舒驚得霍地站起,手肘一劃拉,幾乎將桌上的茶碗都給帶到地下去。
廿廿在二阿哥所兒裡轉了一圈兒,望著牆上的西洋鐘,不由得含笑問,“平常日子,你們阿哥爺幾時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