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覺著他這個當天子的,總不能在媳婦兒麵前啞口無言啊;更何況,隻是個小媳婦兒呢。

穎貴太妃是蒙前人,本就性子更加颯爽;再者穎貴太妃曾經多年與孝儀皇後相伴,對這後宮裡的事兒,另有甚麼看不明白、看不開的?

穎貴太妃轉眸看著廿廿,伸手拉過廿廿的手來,“皇後,我曉得你今兒來的情意。但是啊,你當真不必替我擔憂。”

廿廿輕聲歎口氣,“這麼算算,十七爺已然‘成熟慎重’好幾年了。如果再冇有他麵前這宗事兒啊,我都快忘了他曾經幼年浮滑的模樣,倒覺得他年長慎重,早已該摘了‘荒唐王爺’的帽子去了呢。”

“倒叫我啊,滿肚子的恨鐵不成鋼都說不出來了。反倒心疼,還得親身下去把他給扶起來。”

不過很久以後,天子卻還是悄悄歎了口氣,“實在如許的話,當年額涅何嘗就冇與我說過?但是畢竟,我還是要扛起肩上這副擔子來。”

廿廿才執兒媳婦的端方,剛服侍兩位太妃用完了早膳,公然皇上那頭兒的旨意便傳下來了。

廿廿輕笑,倒是點頭,抬手撫了撫天子的下頜,“這麼說,皇上不介懷我管著他了?皇上可不呷那口陳年的老……”

“皇上卻將和珅的宅子賜給了十七爺……你想啊,各家宗室王爺心下何嘗肯安靜?十七爺已經究竟上得了實惠,這時候適時跳出來,犯一個小錯兒,還是個天下人都覺著情有可原的小錯兒,然後叫皇上罰他一下子——這便叫其他宗室王爺們甚麼都說不出來了。”

廿廿輕垂臻首,“我啊,是笑十七爺好命唄。我便忍不住想起綿愷來……如果將來綿愷也能如十七爺普通,當個如此好命的王爺,我啊倒也能放下心了。”

廿廿回眸望月桂一眼,“十七爺是皇上的本生兄弟,但是現在的身份卻也已是宗室王爺。皇上從客歲以來,與各家王府之間很有些不睦。皇上革了恒謹的王爵,嗬叱了訂婚王和睿親王……”

“瞧瞧,皇上這意義是,老十七這不按端方行事的‘弊端’啊,但是當年在先帝爺跟前養成的!先帝爺都向來冇因為這個治過罪,那現在皇上麵前這幫子宗室王公、文武大臣們,還想如何著?難不成他們還敢不過先帝爺疇前的做法兒,非要在皇上麵前彈劾老十七,非要讓皇上治老十七個甚麼大罪去不成?”

廿廿都不由得搖了點頭,“皇上對十七爺你啊,一貫都是嘴上說要打要罰的,但是究竟上哪次不是將最實惠的都留給你去了?虧你還在這兒怨天怨地的,我如果你,我都不美意義還跟這兒站著,我得從速撞牆去;如果怕疼,那就不如直接進你哥那前殿去,一個頭磕在地上纔好,纔不枉了你哥對你的一番良苦用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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