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心下都明白這是甚麼事兒——和珅已經死了,十公主當然不是為了和珅;能讓公主幾次三番進宮來求恩情的,天然隻要額駙豐紳殷德。

天子悄悄閉了閉眼。

廿廿忍住一聲感喟,悄悄挨著皇上,在他背後坐下來。

現在皇上的侄子們都已經封了爵位,連一貫最不受待見的綿偲阿哥都已經封了輔國將軍——那,剩下的那根手指,還這麼空懸著,恐怕倒更輕易惹人非議了去。

前頭三年潑出去七千萬兩銀子,經皇上告誡以後,竟然虎帳裡的破鈔還這麼多……

且,前年十月乾清宮和交泰殿等剛燒燬,顛末一年關於修好了,但是又天上亂流如織……可想而知,這些天象倘若被故意人細細解讀出來,對於皇上和她將會有多麼倒黴。

若此,他在這世上纔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便是站得再高,身邊總有一抹身影的伴隨。

“你說的對……爺之前封綿偲的時候兒,也想過這事兒來著。隻是爺當時還是躊躇了,這才隻將綿偲以十一兄庶出之子的身份冊封,臨時避開了那起子事兒。”

隻恨本身畢竟還年青,便是拚儘統統的心機,卻也隻能為皇上分擔有限的憂愁——也唯有後宮、宗室這些事,她能幫得上些忙。而皇上前朝之上的那些國度大事,她便當真是力有不逮了。

來人不是旁人,恰是疇前在乾隆爺跟前服侍的奏事寺人曹進喜,當年廿廿誕育七格格的時候兒,曹進喜在阿哥所外寺人值房裡當值來著,就這麼著也跟廿廿結下了一段交誼。

天子打了個岔,“……想銀子呢。西南用兵未竣,軍費又已吃緊。爺今兒剛又下旨,叫戶部再撥庫銀二百五十萬兩,解往四川,以備軍需。”

廿廿調皮地歪頭問,“皇上想甚麼呢?”

但是即便如此,她卻也明白,這會子不是她本身泄氣的時候兒。目睹著皇上為家國難堪呢,她現在便不能再自怨自艾。

廿廿能想到,皇上這些日子來連下旨意,加恩兄弟子侄,但是這會子卻不得不委曲妹子。這叫外人看起來,就彷彿厚此薄彼,總不能一碗水端平了似的。

“皇考又命胤禩、胤禟仍複原名,支出玉牒,子孫一併敘入,規複了這二位爺的天家子孫的身份……”

廿廿伸手握住天子的手,“妾身看綿愷的小手,真是小啊,就像個小麪糰兒似的,五根手指頭都彷彿並在了一起不分瓣兒似的。”

“四阿哥履端郡王永城,向在上書房,友於肫篤,且學問才藝俱優。設非夭逝,皇考早已加封親王矣。茲著追贈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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