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桂拿來廿廿平常與皇上通訊時的信箋,廿廿卻推開,“……拿我壓箱底兒的澄心堂紙、禦製墨來。”
因為她兄長盛住,她與和珅已是不共戴天了。
僅僅兩日以後,蒲月十五日,皇上再度下旨調劑領侍衛內大臣人選。
這澄心堂紙,滑如春水,精密如蠶繭,堅固勝蜀箋,明快比剡楮。乃是太上皇在位的時候兒,派宮廷匠人仿古而製的,是太上皇本身非常愛好的用紙。
含月點頭,“主子擔憂的便也是這個……”
——而此時,身擔最首要的鑲黃旗領侍衛內大臣的人,恰是和珅。
這還得說是宮門的護軍、內廷的宮殿監兩邊兒都不敢獲咎和珅,故此便是搜聽雨,也不敢搜得過分,故此能登入底檔的怕還隻是當中一部分罷了。
而這回德麟秉承貝勒,便已是高了,乃至有些將福康安的郡王銜,給實授的意義了。
太上皇更誇大,大內儲備豐足,不需求大臣們這些進獻;便是大臣們一片熱誠之心的,宮裡也隻留下夠賞人用的就夠了,冇需求進獻雙份兒。
聽雨見廿廿兩句不離和珅,這便含笑道,“主子家大人經常在家裡與主子們說,他能有本日,都是太上皇的眷顧,皇上的信賴,以及貴妃主子的提點……老爺叫主子們千萬不成忘了太上皇、皇上和貴妃主子的大恩。”
擺在廿廿麵前的引惑,不成謂不大。
廿廿的心也狂跳了起來。
星桂賣力登記禮單,這日卻俄然對廿廿說,“主子,主子覺著有些不對勁兒……”
廿廿眯眼回望,“便是當年,我如許不受待見的房頭出來的女孩兒,竟然能被選中為公主侍讀,叫多少人想不到去?我曉得,這背麵何嘗不是和珅大人的推舉之功?”
廿廿便也與聽雨提及此事,感喟道,“睿親王淳穎,乃為忠勇公傅恒的半子、福康安的妹夫。福康安為國鞠躬儘瘁,皇大將上三旗領侍衛內大臣彆離給了福康安的妹夫和弟弟,也是向福康安的一份加恩。”
而廿廿與和珅一家如此靠近,自也是在戳她的心窩子了!
廿廿悄悄閉上眼,將這些在內心細細捋了一遍。
領侍衛內大臣乃為天子身邊的批示、調劑之人,人選將直接決定皇上的安危。
就在這個月,因端陽之故,朝中大臣乃至外藩等都給太上皇和皇上進獻節禮,本年進獻的是雙份兒。
聽雨忙道,“主子豈敢。”
而皇上自領鑲黃、正黃、正白三旗,這三旗的領侍衛內大臣,特彆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