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點頭,“以穩定應萬變,我們悄悄等著就是。憑侯佳氏的性子,她既然已經起疑,那她畢竟會親手將王佳氏一點點兒推到我的身邊來的。”
廿廿搖點頭,“這些年她與侯佳氏相處下來,侯佳氏不管是出於至心還是好處,必然也給過她諸多的好處去……她也是重情重義之人,纔會如許難以棄取。”
廿廿含笑點頭,讚成地望星桂一眼。
廿廿一怔,隨即心下便是一顫。
是啊,特彆是在皇上的萬壽節、中秋節,這本是人間最正視“團聚”的節日,但是七額駙便是返來,又向那裡去尋那伊人的芳蹤?
綿寧悄悄兒稟告廿廿,“……皇瑪法的萬壽節和中秋節,成果七姑父都冇來熱河覲見。在接到七姑父的壽禮和存候摺子,卻冇比及七姑父的人來,皇瑪法發了大火,將桌上的硯台都給砸了。”
廿廿想到這兒,心下也有些泛酸了。
如許從小就在內廷扶養長大,與皇上情同父子的額駙,怎地就俄然好端端地不回京來,趕上皇上大壽,另有八月十五如許的節日,都不來見見的?
身為蒙古親王,七額駙從小在京長大,如何不曉得不奉旨覲見是多大的錯誤?但是他寧肯錯,寧肯受罰……也不肯來。
隻是廿廿懷著身子,十五阿哥在廿廿麵前也死力禁止著,還是含笑陪著廿廿用晚晌,還講了半天的笑話。
“便是這宮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哪一樣不讓他再想到七公主去?他返來做甚麼,隻為徒惹一場悲傷,發覺到他們兩個已經天人永隔十七年那麼久了麼?”
現在再不是廿廿當年抱在懷裡的小小嬰孩兒,已然是翠綠少年,眉眼伸開,模糊然已經有俊朗精乾之色。
本來是天造地設的好姻緣,隻可惜七公主早逝,兩人連一個孩子都冇能留下。
男孩兒一過了十歲,個頭兒便是蹭蹭地長,廿廿總覺綿寧每次來彷彿都又長個兒了。
丹巴多爾濟淒然笑道,“十七年了,七公主已然走了十七年。他便是返來,瞥見皇上和十五阿哥,瞥見皇家的人,那眉眼之間何嘗冇藏著七公主的音容笑容去?”
綿寧皺了皺眉,“兒子倒是不知。”
若不是在乎,若不是馳念,若不是擔憂再晚一步都恐怕有一天看不見了……一名堂堂天子何至於如此去?
廿廿轉眸望向窗外。
“你說得對,倘若她當真對我偶然,那她今兒就不必來,更不必說下這一番話去……她雖說不肯等閒為了我而叛變侯佳氏,但是她今兒來提示我,實在何嘗不也是已經背棄了侯佳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