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歎口氣道,“不過也一定。我剛進門的時候兒,想抱抱六格格,侯佳氏都從速上來攔著……侯佳氏防我防備得極嚴,便是我想照顧六格格,她房裡的人也一定肯呢。”
廿廿輕垂視線,取下耳鉗上的珍珠耳墜,隻剩三個金環的耳鉗。
廿廿也是苦笑點頭。
廿廿深吸口氣,抬手扶著星楣的手。
星桂歎口氣,“格格,這回多虧你冇跟著去熱河。要不,大側福晉這見天兒指桑罵槐的,便都是衝著格格了。格格就算身在熱河,耳朵根子卻每天兒都得是滾燙的。”
隻是每日晚間回到所兒裡,也總能聽星桂說,東屋裡不得安生,大側福晉骨朵兒或者摔了東西,或者懲罰了侯佳氏名下的使女、寺人和媽媽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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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全看了廿廿一眼,倉猝垂首,“回主子,是在花圃子裡出的事兒。”
“皇上是體貼婉嬪娘娘。況皇上秋獮一去多日,皇上也是放心不下婉嬪娘娘纔是。”
廿廿點頭,“嫡福晉本身身子不好,身邊另有她本生的四格格,的確是也顧不上六格格去。”
廿廿閉了閉眼,“嫡福晉冇管管麼?”
“也難怪她如此。她與侯佳氏爭寵多年,這回又是侯佳氏代替了她去,她不怨纔怪。”
高高抬步,走上門階去。
“就是說!”星楣又一鼓掌,“若將六格格拜托給格格,格格還就責無旁貸了。”
一起急走,比及了擷芳殿大門前,廿廿伸手扯住四全。
星桂悄悄歎了口氣,“目睹著大側福晉身子好起來,倒是將侯庶福晉那邊恨到骨頭裡了。這幾日主子謹慎聽著那邊的動靜,彷彿是大側福晉在指桑罵槐地直指就是侯庶福晉在她晚晌裡動了手腳……”
“如何幸運了?”星桂忙問。
“她每次指桑罵槐,都嚇得六格格大哭……”星桂說著都覺不忍。
婉嬪雖說叫廿廿從速歸去,可還是親身送到宮門口,捉著廿廿的手道,“這後宮裡啊,大家都說孤單,我卻說他們都錯了。唯有冇在宮裡呆過的人啊,才這麼說;真正在宮裡呆過的人,都該明白,這宮裡啊纔是這天底下最最熱烈的處所。”
廿廿一起往回趕,一邊吃緊問四全,“所兒裡究竟是何事?”
侯佳氏本就是骨朵兒房裡的使女,現在侯佳氏還跟著骨朵兒住著,故此便是侯佳氏名下的使女和寺人,還是當差的媽媽裡們,說到底子上還是大側福晉的主子。
廿廿歎一口氣,“也是殃及池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