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額便也緩了一口氣,又柔聲安慰道,“我曉得你心下有氣,但是方纔那位侍讀格格也說了,要向你和侯夫人請罪。為了能叫你們消氣,她甚麼都情願……”
點額寬和笑笑,“又傻了。你是辛者庫的漢姓女,莫非皇額娘令懿皇貴妃就不是了麼?你這旗份不是寒微,在我們所兒裡,便必定你反倒理應高人一等去。”
侯佳氏咬牙,“我曉得,她不就是十公主的侍讀麼?她從小陪著十公主一起長大,本年又將是十公主下嫁的吉期,如果我趕在這個時候兒跟十公主的侍讀過不去,倒像是要用心給十公主找不痛快似的。”
點額衰弱地笑,“好女人,你且去吧。我這邊,他殺我的力替你全麵著。你的歉意,我這幾日會尋機遇,委宛地傳達給侯夫人和侯佳氏。”
廿廿心下,更是慚愧。
廿廿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主子明白……”
卻冇法辯駁。
“那狗兒是十七阿哥養的,是十七阿哥福晉的內親送的,你若捉著這個事兒冇完,你豈不是要不給十七阿哥和十七福晉臉麵去?你若鬨了,你說阿哥爺豈不是會悲傷?”
點額緩緩道,“我倒是想起來,當年我的小二阿哥剛滿月的時候兒,你來抱著他,那孩子當時候還小、不懂事,竟一把攥住了你領子裡的長命鎖去……”
侯佳氏梗住,委曲和不甘令她喉頭髮緊,頸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廿廿忙點頭,“福晉說的對,我今兒歸去就開端抄經!”
點額的身子弱,強撐著跟廿廿說了這麼些,已是有些氣喘了。
點額點頭,“不是她不來,倒是我攔著了她。我曉得你這會子是在氣頭上,她若來了,你一時忍不住氣――如果闖下了禍事,豈不倒不成清算了去?”
便是都在後院裡住著,正房和東配房也隻是幾步路的間隔,但是點額還是走得有些怠倦。
“是麼?”侯佳氏氣極反笑,“那她如何冇來?她們鈕祜祿氏,本就是姓‘狼’的,還不都是狼心狗肺?!”
“快歸去躺著,你這麼走動,倒叫大師夥兒都跟著心下不安寧。”
“心到佛知,隻要你誠懇誠意,說不定神佛也會幫你保佑他們。到時候等侯夫人病癒了,侯佳氏的孩子也安然出世了,那侯佳氏的氣自也漸漸兒地就消了去。”
“但是十七福晉不可。十七福晉是皇子嫡福晉,這個孩子是她與十七阿哥的頭一個孩子,是嫡子!你若因為本身的孩子,去惹十七福晉的孩子出事……那你也是有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