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騰地冒起了一股子邪火,太子狠狠地盯著他,眼裡竟模糊帶了些戾氣,望著地上跪著的胤祺嘲笑道:“你公然是個懂事的……既然懂事兒,那就在這兒跪著吧。另有半個時候纔到上書的時候,孤心中沉悶,你就不要出去惹孤的不快了。”
胤祺半跪在地上等著太子發話,神采還是一片淡然,眼裡噙著耐煩而溫和的笑意,幾近像是對著一個率性鬨脾氣的惡劣孩童,全不見半點兒的惱火不滿。
可直到現在,他才終究完整明白了胤礽為甚麼會輸得一敗塗地,明白了史乘上那簡簡樸單的描述裡,實在埋冇著一個多麼歇斯底裡又喪芥蒂狂的靈魂。
“他是太子的伴讀,索相的嫡長孫,赫舍裡巴白。”
這一份雍容高貴,無疑是需求用一個國度才氣滋養灌溉的。這是全部大清朝傾舉國之力,由一國之君手把手經心培養出來的準帝王。固然早就曉得汗青的生長,但直到真正見到太子的這一刻,胤祺才頭一次真正模糊觸碰到康熙屢廢太子時那一份糾結與煩惱的表情。
但是——就算鬨到了這類幾近冇法結束的境地,胤祺卻仍然是一頭的問號。能讓太子這麼近乎歇斯底裡地針對他,也不知他那一名便宜皇阿瑪,究竟是又折騰出了甚麼了不得的事兒?
他可一點兒都不怵這打千兒——要曉得,這打千兒裡頭的門道也多的是。他宿世演的清宮劇實在太多,演很多是些極有風骨的蕭灑人物,偏他又是個精益求精苛求完美的性子。一來二去的揣摩多了,這最根本的幾個行動如何都雅如何蕭灑,如何樣演出來能叫一群人讚不斷口,幾近冇人能比他更明白。這還隻不過是打個千兒罷了,如果有機遇叫他耍上兩個劍花,或是彈操琴寫寫字,比劃比劃花拳繡腿,他絕對有信心把這一群端莊的前人震得說不出話來。
隻不過——這些卻都是太久今後的事了。胤祺收回狼籍的思路,再看向太子時,清秀的小臉上已隻剩下清澈靈巧的笑容,端端方正地一揖到底道:“見過太子哥哥,胤祺初來乍到,不曉得端方,還請兄長教誨。”
“嗻!”巴白應了一聲,對勁地望了一眼胤祺,一拍袖子朝著太子結健結實地打了個千兒:“主子巴白,給太子爺存候!”
胤祺的話音方落,邊兒上幾個年紀小的阿哥就都忍不住偷笑起來。那少年的麵色驀地一沉,眼裡帶了些憤怒的神采,厲聲道:“你竟敢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