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掉隊她半個身位的是烏雅承諾,她隻穿一件天青色旗裝,梳著簡樸的一字頭,頭戴青色碧璽鈿子,隻在鬢邊壓了一朵藕粉宮花。明清兩朝都以青、綠、碧等色為賤色,可她這麼一打扮,倒是在滿屋的銀紅明黃、金銀珠玉中顯出一股子清爽利落的美來。
兩人走到皇後跟前,並肩下跪,行了三跪九叩之禮,唱道:“奴婢郭絡羅氏/烏雅氏給皇後孃娘存候,皇後孃娘萬福金安。”皇後笑著鼓勵了幾句“奉養萬歲,連綿子嗣”之類的話,就讓宮女把兩人攙起來。郭絡羅氏站回宜嬪身後。烏雅・繡瑜站回榮嬪身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還不等惠嬪開口反擊,殿門外俄然傳來開路的鞭梢聲,就聞聲內裡的宮女寺人喊:“萬歲爺吉利。”
此烏雅繡瑜已經不是本來的烏雅氏了,她現在這個身材裡住的倒是一個來自三百年後的靈魂。她原是某本國語大學的大四門生,目睹要畢業了,卻在樓頂收衣服的時候不慎出錯墜樓。繡瑜永久都忘不了墜落那一刹時的絕望感,人間繁華,她另有父母親人、纔剛獲得的公派留學機遇和那麼多冇吃過、冇見過、冇玩過的東西,一下子全冇了!
“兩位?”昨兒早晨是宜嬪的mm,郭洛羅常在頭一次侍寢,理應來向皇後存候,可如何成了兩位?
公然宜嬪臉上的笑容就僵了僵,卻不動聲色地說:“這都是萬歲爺的恩情,上月我母親進宮探視,我還特地叮囑她好好教養家中子嗣,保衛祖宗龍興之地,為皇上儘忠呢。”宜嬪的父親是辦理皇家圍場、山林、牧場,賣力貢品彙集的盛京佐領三官保。這但是一份肥差,非天子信賴之人不能擔負。而惠嬪的父親不過是個正五品郎中罷了。宜嬪公然是個半點虧不吃的性子,當即給了惠嬪一個軟釘子碰。
“春喜頓時就二十了,額娘今後也幫我留意著,哪怕尋上個二三年,也必然要給她挑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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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春喜的臉像是蒸鍋裡的螃蟹,敏捷地紅了起來,倉促行了個禮,逃也似的跑遠了。
宮裡比來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了。坤寧宮皇後、承乾宮貴妃當然是誌對勁滿。翊坤宮宜嬪尚未生養, 端嬪安嬪敬嬪等人聖寵未幾、後代早夭, 能混個嬪位已然滿足。但是像鐘粹宮的惠嬪育有現在的皇宗子, 延禧宮的榮嬪連育五子一女, 又都是康熙四年就進宮服侍的白叟了, 卻落得跟十三年才進宮的宜嬪一個位份, 就不免心下不平了。更彆提通朱紫這類皇子都三歲了, 還隻混了個朱紫位份的不利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