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瑜俄然蹲下身揚起一捧雪,往她身上潑去。“啊!小主!您……”
繡瑜遊移著說:“旁的字奴婢不知。但是皇後孃孃的書房裡有個親筆謄寫的匾額‘蘭和齋’,這‘蘭和’二字倒跟您寫的形神俱似。”
繡瑜有點摸不著腦筋,這兩口兒有共同愛好,如何豪情卻不好?
她一身金黃色的貴妃吉服流光溢彩,涓滴不遜於皇後。但是皇後卻跟康熙一樣身著端莊高雅的明黃色,一定有她光彩奪目,卻彷彿神仙眷侶。
“隻要……一年半載?也罷, 你下去開方劑吧。你們都下去。”皇後俄然閉上了眼睛,把蓋著的大紅緞被擰做一團。
康熙十七年底的除夕宮宴因為太皇太後的一番話,可謂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了。
除夕當天,康熙突發奇想要親手為太皇太後的慈寧宮寫一副楹聯。繡瑜在中間研墨服侍, 時不時往那禦製鬆花石盤龍硯裡灑些水, 使那明黃的色彩更均勻光鮮。康熙拿隻狼毫沾了墨,問她:“你邇來字寫得如何了?”
繡瑜笑著捧了桌上的蓋盅,遞到他嘴邊:“皇上喝杯薑茶暖暖身子再去。”
康熙臉上的笑意斂去:“你當朕冇去嗎?這不是被一句身材不適給攆出來了嗎?”
宴席後太皇太後領著世人到景仁宮前殿旁觀炊火,看著看著天子卻不見了,繡瑜聽身邊的幾個承諾嘀咕:“傳聞又去鞏華城了。”
更多的妃嬪倒是一臉事不關己的麻痹,她們或已大哥,或者位份寒微。在這個僧多粥少的後宮裡,孩子,嬪位,哪一樣對她們來講,都是可望而不成及的。
就算有根刺也是您白叟家和元後種的,怪得了誰?繡瑜腹誹道。或者您實在不想去,就去佟貴妃那兒啊,皇上除夕夜過夜一個常在宮裡。這話傳出去後宮妃嬪的白眼能把她釘死在牆上。
繡瑜今晚不過得個開端的坐位,隻能遠遠地瞧著主位上康熙與鈕鈷祿氏一個倒酒一個佈菜,服侍得太皇太後眉開眼笑。她前麵坐著三位朱紫、四位嬪,本來離康熙的長官如此之遠。
完顏嬤嬤哭著跪下來:“娘娘,你彆聽這庸醫胡言, 奴婢這就出宮, 去請太福晉和國公爺為您找更好的大夫來。”
“皇上,今兒是大日子。奴婢這小廟真的容不了您這金佛。您就當疼疼奴婢吧。”繡瑜好說歹說,康熙爺終究慢吞吞地把他的龍臀從炕上挪下來了,走到門邊順手擰了一下繡瑜的臉:“冇國法了,一個兩個都把朕往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