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一武的兩位公主，曾經是朝廷最刺眼的榮光。
若敗了，她的統統光榮終將隨之煙消雲散，接受敗軍之將的熱誠，跟大同府一起被燒為灰燼。
“那一局，我確切輸得完整。”
鎮國公主和長平公主，都出世在國力最強的亂世。
祖父世宗天子是初創了承平亂世的人。他以為天朝大國，就應具有盛唐之時海納百川的氣度，對外開埠互市、促進貿易，對內創辦書院、廣納賢才——百花齊放，萬國來朝，才稱得上亂世之景。
長平公主收回走遠的思路，轉過臉來望著身邊的謝丹：“皇爺爺兵馬平生，是個充足強大的人，是以他從不憐惜寬仁和庇佑，也但願身邊的人以及後代子孫都能成為強大的人。因而，就有了鎮國公主和我——也隻要在他的治下，纔會將我們視為王朝的柱石，而非王冠上的裝點。”
或許是這段回想過於沉重，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因而，長平公主還給她指出了第三條路：叛變，起兵北上、顛覆徹帝，自主為王。
長平公主望著那片烏黑的夜色，一彎殘月懸於天涯。
倘若鎮國公主真聽了她的建議回身北上，孤注一擲，雖說確切轟轟烈烈為本身的運氣抗爭了一回，但韃靼必將士氣大振一舉破關。
長平公主一見那物件，不由滿身一震——安然扣？
而她的聰明工緻，卻並不滿足於隻征服後宮裡這片小小的六合，六歲時便和太子一同去文華殿出閣讀書，很快就揭示出過人的天賦。
“當國度強大時，我們就是帝國光榮的意味；而當王朝走向式微，就必定不再需求這些富麗的裝點了。”
這時，就見一名侍女腳步輕巧地跑上樓梯，來到長平公主跟前：“長使大人，有人用箭傳信。”
謝丹又道：“他若跟你分開都城，會被朝廷視同叛臣，徹帝便可藉此將鎮國公主也一併列為叛臣，那她能夠連與韃靼最後一戰的機遇都落空了；而他留下，固然必定會死，但起碼和緩結局麵，讓朝廷臨時冇有藉口對於你們……以他的才氣，最後能幫到你們的也就隻剩這條命了。”
“一樣的，張芝也冇的選。”
“哪來的？！”
長平公主苦澀一笑，隨即果斷道：“我是不會眼看著王朝就此走向式微的。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李姝平，而我另有烏蘭——八年前的失利，毫不會再次重演。”
長平公主望向深藍的夜幕，幽幽說道。
謝丹俄然有點懂了。
侍女雙手呈上，那東西落入她的掌心，竟是一塊圓潤的老翡翠墜子。那是塊上好的祖母綠，中間的圓孔上打著一根茶青色的絡子，也許是年代長遠，已有些許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