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景緩聲道：“抓樞密院亂黨本就是錦衣衛職責地點。總之，該抓的抓，該殺的殺——皇上讓你做甚麼就做甚麼，彆那麼多廢話。”
羅衛內心好一陣策畫：許方部下能變更的人，可不止有錦衣衛！如果他真想殺瑾瑜，必定會挑更得力的親信去辦吧？如何會交給我？
他還在屋裡發楞，就見羅衛已經送客返來，讓小旗去把撒在外頭的人都撤返來。
想到這，羅衛煞有介事地皺起眉頭：“這……有點難吧。她但是才立過功，如果死在錦衣衛手上，豈不是要被人罵殘害忠良？”
鄭宴離內心好一通罵街，見羅衛悄悄使了個眼色，愣了愣，便冇有出聲。
比來的鄭宴離像是作下病了，不管走到哪都疑神疑鬼的，總思疑有人在盯梢。
想到這，羅衛生硬地乾咳兩聲，臉抽了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到底甚麼事啊？您倒是先說來聽聽。”
“活不能見人，死不要見屍——懂嗎？”錢景眯起眼睛，一臉隻能領悟不成言傳。
錢景明顯發覺了，又道：“我曉得你們這些民氣裡如何想的：韃靼是內奸、纔是真正的心頭大患！但你們也不想想，宣府三衛剛剿除了哈木脫歡的五千精騎，邊關重鎮且得消停好些日子呢！密探必定是要查的，但能夠漸漸查！若要讓樞密院那群女人趁機鑽了空子、在都城紮下根，那才叫親信大患！”
“姓羅的！”
羅衛剛攔了一句，還冇說話，就見鄭宴離一臉不爽地排闥出去：“胡說八道甚麼呢？哪來的行刺？……若真有行刺，那羽林衛都是瞎的嗎？皇上都冇說要治她的罪呢。”
這個，羅衛當然曉得：錦衣衛就是替天子辦事的，權柄獨立於六部以外——能按法條辦的，必定不會找他們。
錦衣衛現在這些人，一個剛從邊軍調來、還處在考查期的羅衛，一個才氣不強但已落空天子信賴的國舅鄭宴離，外加充數混資格的軍二代多少——
鄭宴離這纔回過神，拉住羅衛正色道：“韃靼密探的事，你真不籌算查了？”
錢景專門來找羅衛。
因而，他乾脆每天都呆在鎮撫司衙門裡哪也不去了——歸正，羅衛就算再如何討厭，總比寺人強。
就見錢景端起茶來飲了一口，隨即又嫌棄地放下，慢條斯理道：“前次宴會，青川郡主詭計行刺、驚了聖駕，許公公對此非常憤恚……”
“是是，公公經驗的是！”
——彷彿有那裡不對？
鄭宴離的身份特彆，錢景對他還算客氣，隻得改正道：“是冇科罪，但傳聞她比來在京中活動頻繁，到處勾搭樞密院舊部要肇事端，特叮嚀錦衣衛要抓點緊，以斷根亂黨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