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錢景等人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這時翻譯官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湊上前輕聲說:底下那人恰是韃靼首級哈木脫歡,就是他拿住太子向朝廷索要贖金的。
錢景不無讚美地點點頭,又問:“那方纔在樓上,你跟他們說的甚麼?”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瑾瑜說道:“真正以打劫為生的人,饑一頓飽一頓,是不會像他們一樣穿戴同一的馬靴、帶不異製式兵器出來辦事的。雖說十兵九匪,但正規軍跟匪賊的辨彆還是挺大的。”
小刀踢了踢腳邊的一具屍身,用刀尖從他懷中挑出個錦囊來往地上一甩,碎銀珠玉等搶來的財物散落一地,罪證確實。
哈木脫歡胯下的青鬃馬驀地一驚,抬起前蹄長嘶一聲,其他馬匹也被驚得連連後退。
這恰是遂了她們的意:一人在門口堵著頭,一人在身後掐著尾,二話不說就各自開端輪刀砍人。
瑾瑜高白大壯,單看體格的話很像是本地的牧羊女人;小刀又黑又瘦,但膚色是西北地區特有的古銅色,一頭臟臟的小辮,活像是草原上放馬的潑婦。
“彆忘了,誰纔是察罕兒城的仆人!”
“今晚吃了苦頭,料他們也不敢再動甚麼歪心機了。”瑾瑜笑了笑:“歸去睡覺吧。”
門外起碼另有幾十名韃靼精銳馬隊,為首的一聲令下,世人紛繁拔刀,殺氣騰騰。
哈木脫歡的神采有些丟臉:故意想救下她手上那人,卻又放不下身材。
這位韃靼首級的權勢範圍緊鄰我西北邊疆。與其他的首級分歧,他很重視生長貿易,還請過很多中原學者當教員,在諸多遊牧部族魁首當中算是個有見地的。
那人一帶韁繩橫過馬身,高高在上地衝她說話。
交際無小事,世上冇有那麼多偶合。
頓時那人是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紫黑的臉膛,兩縷黑細的短鬚;壯碩的臂膀棱角清楚,半露在外,身上斜披著一件富麗的錦袍,滾圓的腰裡掛著各種寶石珠串,連馬具上都是鑲金鏨玉,猜想著應是某位韃靼部族的首級?
匪首被留在最後。
更令人驚奇的是,那韃靼人嘴裡嘰裡咕嚕地說韃子話,她們竟能對答如流?
“郡主公然動靜通達。”
錢景內心一陣佩服,也垂垂沉著下來:既然擺瞭然是被人打劫,也冇需求再搭上她們倆,能躲一個是一個吧。
很快,十幾個韃靼強盜把錢景等人,連同一起投宿在這家堆棧的兩名中原客商的財物全數洗劫一空。
“受教。”
首級明顯是感到被衝犯,語氣變得凶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