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從打扮台抽屜當中捧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一起膝行至若妃腳下，將那物舉過甚頂，“請娘娘過目。”
“醜妃，”趙獻伸脫手，“給朕。”
“放了她吧，求求你們放了她，她才十六歲，打我吧，你打我吧……”
“哭甚麼？”趙獻環顧四周，“怎這麼大陣仗，出了何事？”
“不！不要！我叩首！我給你叩首！”醜妃竭力拉住柳絮大紅華服的衣襬，寒微地祈求，“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必然會成為後宮之主，皇上，皇上也會是你一小我的，彆殺她，求求你彆殺她……”
若妃手一抖，盒子轟然落地。
“聖上駕到——”
“不。”她說。
“娘娘，又搜到了！”
“不！不！啊——”
嬤嬤們跪了一地，謹慎擁戴道，“千真萬確。”
若妃伸手去拿，還未碰到便嘖了一聲，指腹刺痛，她猛地將那物打落在地，世人看去——竟是個三寸餘長的布偶，以牛皮筋紮成小人模樣，腹刺銀針數十，頭頂貼著張紙條，上墨客辰八字。
“皇上，”趙獻被軟玉溫香撲個滿懷，“皇上要為臣妾做主啊……”
趙獻單手摟著若妃纖腰，表示宮女將醜妃放開，冷冷問，“真有此事？”
段靈兒腦中轟鳴，猛地明白過來，俄然拜訪的舒鳳，莫名其妙的燙傷，子虛烏有的禦賜傷藥，嗬，本來如此。
一根金簪直插入肺，青瓷的聲音戛但是止，癱倒在地，眼睛睜得極大，瞳孔渙散，口鼻緩緩溢位鮮血，最後望了一眼醜妃的方向。
在醜妃絕望的嘶喊聲中，青瓷渾身痙攣，眼角滲血，終究嚥下最後一口氣。
青瓷艱钜喘氣，喉嚨中收回‘嗬嗬’聲響，如同一個老舊的風箱，她嘴唇動了動，阿誰口型是‘娘娘’。
若妃嘲笑一聲，腳尖狠狠碾過她的手背，金布揺鋒芒畢露，毫不包涵，一寸一寸釘進青瓷的太陽穴中。
“臣妾聽舒mm說，她親眼所見，醜妃娘娘在宮裡養些不乾不淨的東西，欲行謾罵之事，”若妃哽咽拭淚，“臣妾怕對聖上龍體有損，便吃緊忙忙趕來禁止，不料竟真搜出巫蠱之物，卻冇想到，醜妃娘娘想害死的人，竟是臣妾與腹中孩兒……”
“朕曉得了，”趙獻目光超出地上的娃娃，落在那方盒子上，“這是何物？”
趙獻來得太快，若妃尚且來不及滿身而退，隻得先命人將青瓷的屍身拖到屏風後，本身則用絲帕擦了手上血跡，梨花帶雨地迎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