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清脆的耳光打斷舒鳳的話,她被扇得偏過臉去,有些難以置信。
“娘娘,”宮女青瓷神采鎮靜,“恐怕舒婕妤此次是不能善了了,奴婢去攔著,娘娘快躲一躲吧……”
“那又如何,”醜妃將長髮束起,暴露左臉駭人的傷疤,“與我何乾?”
“慌甚麼,”醜妃淡然道,“是禍躲不過,會一會她們罷。”
段靈兒扶著牆坐起來,私處一陣痠痛,她皺了皺眉,舒鳳到底幼年,看她這神采,隻當她深居簡出不體味宮中大事,便自顧自道,“聖上三月前南巡時,在江南遇見一名漁家女,說是身如柳絮弱不由風,帶回宮一向將養著。”話鋒一轉,“我是傳聞呀,那女子生得跟姐姐你是一模一樣兒,哦,我說的是姐姐毀容之前。”
說話間,院中人已儘數走到門前,舒婕妤一腳踹開大門,卻不率先進入,而是退到一旁,畢恭畢敬地候著。
“你這肮臟的醜女人,竟然敢打我!”她尖叫著要去撕扯醜妃的臉,“我跟你拚了!”
“為甚麼?”舒鳳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因為隻要我配住在這兒,而你,不過是個千人騎萬人操的襤褸貨,彆覺得冇人曉得你跟逆賊那些個肮臟事,宮裡都傳開了,你有身小產,都不敢奉告旁人,因為你肚子裡懷的底子就是個雜種……”
“我們家娘娘你也敢攔,不要你的狗命了?!”
幾個宮女七手八腳去扶自家主子,舒婕妤臉上的胭脂也花了,頭上的布揺也歪了,狼狽非常,站起來指著醜妃叫到,“你等著,冇有聖寵,我看你能對勁到幾時!”
“您不能出來……我家娘娘正在歇息,這分歧端方,請舒婕妤在此等待半晌……”
“賤人,”舒鳳啐了一口,“就憑你,也配住這離養心殿比來的鳳鳴閣?限你本日搬出去,隨便混到那裡去。”
舒鳳無端火起,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妃子,又毀了麵貌,聖寵有望,竟也敢如此跟她說話。
“哎呦——!”舒鳳殺豬般嚎叫起來,“殺人啦!”
“呦——”舒鳳生得水靈,提及話來卻刻薄刻薄,“姐姐還在睡啊,不曉得這宮裡頭已出了天翻地覆的大事了!”
聖寵,醜妃諷刺發笑,她何時有過聖寵。
舒鳳進宮晚,未曾見過段靈兒毀容前的模樣,隻是聽跟著南巡的侍衛傳得有鼻子有眼,說聖上對那漁家女寶貝得很,經常盯著那張臉瞧上個把時候,內心惶惑不安,隻怕好不輕易得來的盛寵成了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