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李羽士滿臉別緻,看著在醜孃的碧磷妖火下哀嚎慘叫的青臉小鬼,隻覺的天大地大,真是無奇不有;不過半晌,小鬼就完整的飛灰煙滅了,隻剩下一張薄薄的皮布落在地上,被醜娘撿了起來。
驢子公然能聽懂人話,點了點頭。
“既然祖師相召,那就不得不與你鬥上一鬥了,虞山鬼母,”茅山羽士眯了眯眼,悄悄一敲小舟,舟身當即化作半丈長的巨符,隨即破空而去,驚煞了一片路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杏花林中異化著淡淡的香氣,彷彿是從樹乾中滲入出來,而那淡淡的光輝則是一條又一條的螢火蟲流,在空中悄悄的舞動,隨風飄零,往林中會聚,羽士心中一喜,好兆頭啊。
一起唱來,不由引的坊船水客連連轉頭,本覺得是個仙風道骨的高人,卻冇料長的是出人料想的――鄙陋,鼠尾胡、三角眼、黃鼠腦袋,再加上生來一具五短身材,就這長相吧,看著能讓人減肥。
李羽士接過,用手捏了捏,一股子清冷柔嫩,這類感受,心中一縮,人皮!不,切當的說,是人皮練成的魔器,越看越詭異,隻覺的一道道旋渦從這皮布中開釋,強大的鬼氣透皮而出,相隔千百裡,羽士的靈魂彷彿都感受被召了出來。xh:.254.198.194
遵還是理來講,鬼怪是不能呈現在白日,就算是千大哥鬼、萬年精魅,也頂多隻是在借居一方地區掩日遮月,倒置五行,便是真要出行,也必然發揮妖法,挑釁烏雲、飛沙走石,不露形體,哪像這小鬼一樣,呲牙咧嘴的,巴不得把本身嚇死。
不過半晌,地上躺著的阿誰中年人‘唔嚀’一聲醒了過來,乾咳了幾聲,“這是,道長,是你救了小人的性命?”
同一時候,遠在四川都江堰,兩岸連山,略無闕處,明月潔白,銀河在天,一個矮子坐在小舟上,大紅對襟袍服、高筒白襪、五嶽冠,看這打扮,竟也是個羽士,隻見他一邊盪舟,一邊念著詩歌,調子清越:“修道之士,視斑斕如弊帛,視爵位如過客,視金玉如瓦礫。無思無慮,無事有為。行人所不能行,學人所不能學,勤人所不能勤,得人所不能得。何者?世人行嗜慾,我行介獨;世人學俗務,我學恬漠;世人勤聲利,我勤熟行;世人得老死,我得長生!”
成果在林子中心,就見得這麼一副畫麵,一個倒地的綢緞裝中年人,頭戴四方帽;在他身邊,蹲著一個半人高的鬼類,青靛臉、方框眼、黑皮尖爪,標準的陽間小鬼,淡淡的流螢正在它的四周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