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馬蹄聲在大門間停止,緊接著是無數雙靴子跳上馬踏在水中的聲音。隨即便傳來短促的叩門聲,期間還伴著一個男人渾厚而細弱有力的嗓音:“店家!店家開門呐!我們投宿!”

楚翊瑄停止了叩首,一道殷紅的血液順著他高挺的鼻子一側汩汩往下賤——他低垂下眼瞼,一瞬之間,皇長孫的眼中俄然劃過一道冰冷高慢的殺機!

大牛後半句抱怨生生被門外的八名大漢噎在口裡。大雨之下,房簷下亂糟糟地站著人。大牛壯著膽量掃了一圈,隻見他們穿戴格式不異的藍色衣衫,戴著一模一樣的鬥笠。

大牛啐了一口,氣哄哄地往外走,口裡一麵喊著:“行了行了,我都聞聲了!彆拍了!門還要呢!”焦心的客人彷彿是給大雨淋得急了,幾近要用拳頭把門板拍爛。大牛一急,連著脫了三次手,“彆催命了……拍爛了可要賠……”

楚彥煦感喟點頭,火氣已撤退了很多:“翊瑄!你讓我拿你如何辦?你莫非健忘了,你皇爺爺當時的事了嗎?你忘了你十五叔的出身了麼?你若再跟一個宮女廝混,害死的不但是阿誰貞兒,另有你本身,懂嗎?”

大牛迷惑地看著童天予:“乾嗎?好不輕易又來一筆買賣,你叫我們不做?”

雲烈不說話了。兩人皆是沉默了下去,隻要稀稀拉拉的雨聲傳出去,顯得非常寥落。風雨聲中,雲烈似是聽到了甚麼動靜,登一下跳將起來,把菸袋狠狠拍在桌子上:“有馬隊來了!”

“一個宮女,在你眼中,莫非比任何事都首要嗎?”楚彥煦龐大的身軀頓時站起,與伏倒在地的肥胖兒子比擬,顯得渾似傳說中的立天神柱。他目睹得兒子垂淚,一股知名之火頓時襲上心頭,忍不住抬腳狠狠踹在兒子的肩上,“你混賬!真是有負聖恩,連本王也看中你,都是瞎了眼!竟為一個宮女討情!這便叮嚀掖庭局,將她打死!”

“來客人了?”店東的大兒子大牛聞訊,一麵披外套一麵揉著眼睛往外走,他睡眼稀鬆地從視窗探出身去,迎著風雨他甚麼也看不清楚。

楚翊瑄眼中劃過一道驚駭,常日裡號令如山刻毒無情的長孫殿下第一次暴露了痛心不忍,他快速爬向楚彥煦攥住他長袍的下襬,哽咽道:“父王,求您了!不要!不要!當年是貞兒陪著兒子度過了最苦最難的日子,此生我們認定相互,是必然要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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