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我也討厭雲州。”雲烈從桌子上搬下一把長凳,在童天予身後不遠坐下,在懷裡摸索火鐮火絨,“你說你個當老闆的。還親身跑來這鬼處所,不怕送命嗎?你的命很值錢的。龜在星曜城,每天也有上千兩的進賬,何必呢?”雲烈擦著了火絨,撲滅菸袋裡的菸草,這是他在星曜城買的。九錢銀子的好菸草,他普通捨不得抽。

很快,馬蹄聲在大門間停止,緊接著是無數雙靴子跳上馬踏在水中的聲音。隨即便傳來短促的叩門聲,期間還伴著一個男人渾厚而細弱有力的嗓音:“店家!店家開門呐!我們投宿!”

“叨教店家,有空房嗎?”為首的男人緩緩抬起臉,暖和地笑著衝大牛發問。固然在暗淡的燈光下,男人清秀而俊美的麵孔還是熠熠生輝,特彆是那一對深不成測的眸子,彷彿能看破民氣似的,讓人不自發地沉湎在那雙黑漆漆的秋水深潭當中。他看起來二十高低,白淨的臉龐罩著幾抹怠倦的風塵之色,但還是模糊變幻著一股霸悍之色。

“奉告他們打烊了!”童天予隻感覺不大妙,心中狂跳著,他轉過臉衝雲烈道,“快去喊七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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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宮女,在你眼中,莫非比任何事都首要嗎?”楚彥煦龐大的身軀頓時站起,與伏倒在地的肥胖兒子比擬,顯得渾似傳說中的立天神柱。他目睹得兒子垂淚,一股知名之火頓時襲上心頭,忍不住抬腳狠狠踹在兒子的肩上,“你混賬!真是有負聖恩,連本王也看中你,都是瞎了眼!竟為一個宮女討情!這便叮嚀掖庭局,將她打死!”

緊接著童天予也聞聲了,雨固然越下越大,但是,劈劈啪啪的雨聲中忽由遠及近傳來數騎馬蹄聲,大雨聲中還是聽得逼真。

濃夜深沉,連綴的雨稀稀拉拉的。

貞兒……

“如果不冒死的話,我真不曉得活著另有甚麼意義。”童天予淺淺地笑,雲烈第一次感覺這個二十二歲的愛笑年青人,實在生命裡充滿了憂愁。“對於我們這些遺族來講。為了要活著,每一天都得冒死,這就是我們的命——真要有來世的話,我甘願挑選做一隻飛鳥,不,做一隻飛鷹,永翔在天空。”

“煩請店家燒一些熱水來,讓我們洗濯洗濯。”為首的俊男很隨便地落座,摘下鬥笠攏了攏濕發衝諸人笑笑,“不消怕,我們不是好人。”他彷彿能洞穿大師的心機,看出楚彥熙等人的嚴峻。正說著,男人們紛繁脫去了大氅,暴露一把把一米二三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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