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後揉著額角道:“我一日一日忙得混忘了,你該早與我說的,現在你都有七個半月了罷?你的母親現在才入宮,瞧著倒像遇你的母親與遇謝婕妤之母是一個格兒裡的了。”
郗法遊移道:“她也不過是一時胡塗, 何況這裡頭也有兒行事不謹的錯誤, 娘何必如許嚴苛待她?”
到了十月半,卻又聞聲說宮裡頭要整治黨姬的風聲,她恐怕母親進宮來牽涉進費事裡,就又等了半個多月,直到十一月裡黨常在被遷往埋頭宮,沈令嘉方往長秋宮去請了旨,叫殷氏進宮來。
郗法叫母親翻出來了這些東西, 也有些臉紅:“這些東西是早就有了的,兒就給忘了措置了, 現在既然母後又提起來,兒今後不見阿誰黨氏了就是。”
常太後想了想:“都在你吧,我現在一日日地精力越來越短,也管不到這些個事了。”
郗法嚴峻道:“母後又抱病了麼?”
沈令嘉道:“她因八月裡荀氏伏法的時候場麵大了些,是以一向驚駭,還不叫報人。妾給她請了太醫,還是那麼懨懨地病著,也不見轉機。厥後又有黨氏也遷到埋頭宮去了,她一發怕起來了,病得一日比一日沉,妾瞧著現在已經不能下床了,是以來往娘娘這裡討一個主張。”
到了明光宮裡,方玉簫卻散著頭髮,衣裳也冇穿好,踉踉蹌蹌便要過來拜見沈令嘉:“良訓的情意,我都是曉得的,隻請良訓替我再給皇後孃娘那邊求一討情,彆叫我出宮去養病了罷!”說著便要跪下。
打從玄月半,太醫說她的胎滿了六個月開端,她就在考慮叫殷氏進宮來陪她生養的事,隻是當時候荀氏的餘波才方纔降下去,沈家那邊鳳小琬懷相俄然不好,殷氏因家裡冇有彆個年長的婦人了,親家一家子又在金陵上任,雖鳳母仍在趕過來的路上,一時半晌也到不了,以是她又等了一個月。
郗法道:“不是兒看重她,實在現在宮裡能用的人未幾了:小蘋雖是貴妃,位份高些,但是內心並不是那麼服帖真孃的話,您看上回真娘那邊有流言的時候她閉門不出仿若不見就曉得了;凝光兒本性太天真了些,羅氏又出身低得很,才具更不敷;底下小施的身子骨一向不大好,也不敢大用她;溫氏又是尚服局的尚服出身,不說六局一司的女官們見了她總有些酸話怪臉,就憑她不是端莊大選小選出去的,也不能很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