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後想想承平五年裡孝慈孟皇後臨終的遺言,不由得也不說話了。
呂文則笑道:“您還真覺得您削了他們的俸祿,減了他們的封地,他們就真冇錢了啊?妾奉告您罷,”她涼涼地盯著郗法的雙眼:“上頭的口兒敢開一尺,底下就敢開一丈,這些年您隻要給過他們一個藉口,他們就敢拚了命的搜刮,不信您就派幾小我去細心查查那些個勳貴宗室的封地究竟是個甚麼樣兒啊?妾隻怕您不敢呢。”
沈令嘉嘲笑道:“關鍵主子娘娘,呂娘娘未免口氣太大了些罷?”
呂文則淡淡道:“一塊腐肉罷了,你們愛爭愛搶就去爭去搶好了,歸正我是不奇怪的。”
呂妃道:“我但有關鍵人的心,現在就不在這裡與良訓好聲好氣地說話了。我把良訓往階下一推,隻說是您本身滑下去的,皇爺看在我的父兄的麵子上,莫非還能辦了我嗎?”
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呂文則:“你的算盤我曉得,不過就是以‘女德’兩個字做金字招牌,又以《女四德書》做本錢,臨時先爭奪主子娘娘與主子爺的信賴與寵嬖,比及了皇爺年齡漸高的時候順利參政,或乃至比及了皇爺冇了以後通過你在皇太後那邊的影響參政,是不是?”
呂文則淺笑道:“壞了皇爺的名譽這類不過是在麵子上用力,實在半點用也冇有的招數,想來是那些個後繼無人的勳貴能夠想出來的了――他們還當皇爺是皇後孃娘那樣,屁股底下的位子是流言能夠擺盪的呢?”
臧皇後應了, 又憂愁道:“如何現在這些個懷著異心的妃嬪一個接著一個, 除也除不儘似的?本年還選出去一個三品佈政使家的戚氏, 我到現在也不敢放鬆了她那邊,誰曉得現在又有了一個荀氏蹦出來了。”
臧皇後勸道:“你說得都是再對不過的事理,隻是何必那麼與他對著來呢?你漸漸地委宛說了,他天然也明白的,還更記你的情,現在他如果一發怒,你不就慘了麼?”
一時呂文則喝完了那杯加了芝麻、胡桃與柿餅的茶,歎道:“還是加了胡椒的茶好吃。”沈令嘉覺著她的神采不大對,但是一時又說不出來是那裡不對,隻得伸頭去看臧皇後,臧皇後卻正在思考,一時冇顧得上這邊,隻道:“你愛喝我就包點胡椒給你帶歸去。”
臧皇後笑道:“又胡說,現在也是個正二品的妃了,還說甚麼‘屁股’……”
呂文則淺笑道:“天然的,我從不害人。這話我入宮之前與我的母親與嫂子說過一遍,現在就不怕再與良訓說一遍,您儘管放心罷,絕害不著皇後孃娘與您們姊妹的。”